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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薄情 第70节


你阿姮为何不喜欢你。”

    走到门口的顾云庭倏地站定,氅衣下的身体怔住,他咬到舌尖,却没立时回头,风吹动毡帘,这句话像是诅咒,一遍遍回荡在耳边,侵蚀他的思维。

    他想赶紧走开,却又对答案迫切想要知道。

    最终,他应声,“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像她心上人,尤其是那双眼睛。”

    顾云庭难以置信的回头,脚底像是被藤蔓缠住,他僵着身子,深邃的眼眸涌上雾气。

    高宛宁看到他的表情,心里既痛快又难受。

    这一年多她尝尽人情冷暖,昔日围着她献殷勤的妹妹们慢慢不把她放在眼里,京中官眷们更是势力,偶尔赴宴听他们说起是非,竟也不大避讳自己,那种讥讽之词,对她来说好比迎面甩了个巴掌。

    耻辱,奇耻大辱。

    ...

    徐州的兵权将交到顾家心腹王楚良手中,先前他在楚州做了不少事,深受顾辅成信任,此番破格提拔,已然在军中引起震动。

    秦翀打了个哈欠,“郎君,大将军得晚几日才能回来,说是徐州事务比想象的复杂,如今军中人心浮动,他得在王将军熟悉后再赶回京中。”

    “明早启程,去趟徐州。”

    秦翀睡意全无,张着嘴确认:“去哪?”

    “徐州。”

    ......

    申萝定了亲事,对方是许氏娘家人,申萝的表哥。

    她没甚高兴表情,也并不排斥,只是不像当初闺阁时,与邵明姮一起谈论宋琅的样子。

    上元节,她拉着邵明姮去了酒楼,定在三楼临江雅间。

    寒风挟着潮意扑面而来,申萝坐在美人靠,右臂打着扶栏,“阿姮,临近嫁期,我心中很是索然无味,没有一点心潮澎湃的感觉,就像每回去舅母家,看见表哥一样。

    他待我挺好的,人老实,偏木讷,跟我哥哥差不多,话少人好,其实挺适合做夫郎的,可我就是有点高兴不起来。”

    邵明姮趴在夫郎上,拢着领口白绒绒的兔毛,“阿萝,平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你那表哥我小时候见过,的确挺好的人,关键对你好,我记得当时买了一串糖葫芦,旁人一颗都要不出来,他转头全给你了。”

    申萝忍不住笑,“是啊,他总这样。”

    过了会儿,两人搬来秋露白,一人一盏,对着凄白的圆月,各自尽饮。

    崔远本已经走过雅间,听见里面说话声,便叩门。

    邵明姮和申萝见是他,便邀着一道儿喝酒赏月,崔远摩拳擦掌,又忙说明情形。

    原来金陵通判之子窦玄也来了,现下正和杨文叔在隔壁雅间对酌。

    故而五人聚到一起,外面烟火爆开,明如白昼,屋内也有过年的热闹气。

    邵明姮头有些晕,从外面长廊吹了风,鼻尖有点酸。

    “邵娘子,你别染了风寒。”

    窦玄恰从净房回来,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披风,二话不说解开,给她披上。

    温暖骤然而至,邵明姮抬起头。

    窦玄一下愣住。

    小娘子的眼眸水盈盈的,泛着涟涟波光,她仰着小脸,忽然朝他伸出手,柔软的手掌覆在他的脸颊,紧接着,芳香入怀,她的热泪掉在他胸口,隔着厚厚的衣裳,就好像透进心里。

    他一动不敢动,试探着低声唤她。

    邵明姮哽咽,泣不成声:“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窦玄彻底懵了。

    而长廊尽头的暗处,顾云庭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眸色宛若晕开浓墨。

    作者有话说:

    啊!晚安!

    顾大人:我觉得心有点疼。

    第52章

    ◎宋三郎是个什么人?◎

    光影朦胧, 烟花不断在屋檐上空绽开明晃晃的璀璨。

    周遭热闹喧嚷,人潮如织,舞龙耍戏的队伍招来阵阵叫好, 江面浮动着花灯,将水色映照在绯红之下,画舫沿着水流缓缓行进,袅娜的歌姬为船内贵客助兴,只着单薄的襦裙立在船头翩然起舞,酥/胸如雪,纱幔似的衣裳沿着肩颈掉落。

    笑声随之远去,与那潺潺流水混作一团。

    顾云庭就站在暗处, 目光冰冷的望着他们。

    窦玄的氅衣裹住邵明姮的身子,从头到脚,她仰着小脸, 泪眼迷蒙, 素白纤软的手指贴在窦玄面颊, 随后,她整个人覆了上去, 边哭边伤心欲绝。

    她在等谁?

    顾云庭暗下眼神, 脑中想起高宛宁说过的话。

    宋都督有三个小郎君, 阿姮便与最小的那位青梅竹马, 情投意合,若非邵家宋家落难,想来前年两人便会定亲,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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