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顾大人。” “我们大人不见客。” 小厮听到高家人,立时警觉起来,打从小郎君从徐州回来后,顾老大人便提早吩咐过,但凡姓高的拜访,都不准通传。 他要关门,正好看见自家府里的马车回来,可不凑巧,正是顾二郎君。 高宛宁径直走下车,站在门前等着。 她今日穿了身绯色罗裙,发间簪嵌红宝石牡丹花簪,迎着风,裙裾翩翩起舞。 顾云庭瞥了眼,缓缓走到门前阶下。 高宛宁笑着,眉眼弯起来:“维璟,明日我便嫁了。” “京中现在都知道。”顾云庭声色淡淡,没有起伏。 高宛宁抿着唇,叹了声:“两次嫁人,都不是你。” “高娘子到底想说什么?”顾云庭有些不耐。 “维璟,我只是有些害怕,怕自己嫁过去会后悔,也怕自己做错了选择,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只能凭着心来到这里,等你。” “我帮不了你。” “所以,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顾云庭猛地眯起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露出嘲讽的笑来,他本想径直拿话砸回去,然酝酿一番,又觉得索然无味,毫无意义。 争辩后有什么,那么多年石沉大海的信,还是毫无回应的心? 在他放弃后再给与回应,早就没了最初的纯真与期待,就像冻死后有人拿毯子盖上尸体,除了表达自己的怜悯,再没别的。 他转身拾级而上 高宛宁孤独地站在原地,双手攥成拳,眉眼沁着冷笑,明知再问一次,不会改变,她还是不甘心,仍想试试,万一他就心软了呢。 但他没有,狠的跟块臭石头一样。 世间所有人,都将她抛弃了。 .... “万年县有账目出了问题,旁人我信不过,后日你亲自去看看。”顾辅成皱着眉,夹了几箸菜,便向后靠着椅背。 高兰晔起身给他揉摁肩膀,又朝顾云庭使了个眼色,道:“你爹的意思,还是想你和大郎送三娘出门。” 陛下迎娶皇后,齐老侯爷低调娶继室,赶在一日。 顾云庭应声,问:“三娘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高兰晔长长叹了口气:“道理都与她说了,她便是再哭再嚎也没转圜余地,她认了,也知道拗不过你爹,总是要进宫的。” 顾辅成抬眉,“你若是担心她,便去院里看看。” “不必。”顾云庭与顾香君没甚感情,若不是因为血缘有亲,他实则很厌恶这种女娘。 蠢,且恶毒,却总喜欢仗着刁蛮来掩盖糟糕的秉性。 翌日寅时三刻,宫中便来人教授礼仪,天色漆黑,庭院里灯火通明。 鱼贯而入的宫婢捧着盥洗的器具,侍奉顾香君梳妆。 她比之前瘦了一大圈,圆润的面庞清减,显得那两只眼很红,上妆的宫婢小心翼翼为她遮掩,盖了厚厚几层粉,好歹遮住,贴花钿,描眉,润唇,侍弄发髻的两个宫婢手脚伶俐,最后簪上正红牡丹。 丹芙不敢说话,她知道连日来顾香君哭的如何伤心,像是彻底绝望了,猜也能猜出宫中日子并不好过,偏她是房内丫鬟,需得跟着过去,一想到前程,丹芙心里也不是滋味。 出门时,顾云慕两眼发红,连连嘱咐顾香君要收敛脾气,克制自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