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喝了口,道:“的确很好喝。” 邵明姮便又与邵怀安说起桑树园和养蚕缫丝的事,萧昱提了嘴,道他那边正好有几本养蚕的书籍,邵明姮问他借阅,他当即同意。 “明日我带去书堂。” 送走萧昱后,邵怀安转头看向邵明姮,她正弯腰收拾桌案,将散开的桑芽茶收起来,小盏摞好后放进清润的水盆中。 “萧昱跟你一起回来的?” “他说有事找你,我便让他跟着来的,”邵明姮抚了抚碎发,问:“他找你做什么?” “问我关于农耕水渠的事,他想要说服裴楚玉在其余州县兴修水利,推广涿州的耕种之道。” “哥哥觉得,他日后会不会借裴楚玉的手,反击朝廷。” “不会。”邵怀安笃定,“范阳一带的安稳来之不易,他虽怨恨顾家,心肠却很仁慈,必不会拉着百姓报仇,去以卵击石。” 邵怀安声音放低:“而且,他已经不再是皇长子,对于裴楚玉而言,救下他,已经报了君臣之恩。” 邵明姮同意哥哥的说法,忍不住叹了声:“怪可惜的。” ... 天阴沉下来,邵明姮从厨房出来,打眼看向云彩。 过不了多久便会下雨,她将食盒包好,穿了蓑衣后,从县衙借来一匹快马,骑上便往郊外营地奔跑。 她到营地时,正巧开始掉雨点。 士兵赶忙去找裴楚玉,紧张兮兮开口:“将军,邵娘子来了。” “谁?”裴楚玉意识没听清,反问了句。 士兵又道:“邵娘子,快过来了。” 裴楚玉噌的弹起来,边往外走边低声询问:“是不是宋元正叫她来的?宋元正去过柴房?你们怎么看守的,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士兵有苦难言,低头听完训斥,跟在裴楚玉后面迎出去。 邵明姮错开他,走的是另一条路,手中拎着食盒,几乎是小跑起来。 “姮姑娘!等等!” 邵明姮闻声站住脚步,见他神色紧张,似有话说,便静静等着。 如此短的光景,裴楚玉当机立断,“你是不是来找你未婚夫的?” 邵明姮一惊,眼睛睁的滚圆。 裴楚玉以为她默认了,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是故意留他,我是不想让他祸害你。 你年轻又俊俏,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不能折在此人身上,他要是娶了你,保不齐没几日便腿一蹬,人就没了。他倒是清闲了,你怎么办,难不成给他守寡? 照我说,就别嫁给他,请个好大夫帮他医治着,也算仁心仁义了。” 邵明姮眼睛越睁越大,疑惑极了。 裴楚玉此时也有点迷惑,问:“你不是来找他的?” 邵明姮提起食盒,喃喃道:“今日是小饼生辰,我来给他送汤饼的。” 裴楚玉:...... “所以,将军说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裴楚玉:就挺凌乱的。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邵明姮忙上前,挡在他离开的路口,“若我没有理解错,将军扣留了我的未婚夫?” 她甚至不知道谁是她未婚夫。 但裴楚玉的意思,明显私下扣了人。 此事定弄错了,是误会,邵明姮觉得不该连累无辜。 柴房前,裴楚玉抬手指了指,“他说是来找未婚妻的,听口音跟你很像,所以我才自作主张将人暂时押解在此。” 邵明姮没有解释,推门,看见柴房内人的时候,登时有种做梦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又回头看向裴楚玉。 关山和秦翀甫一看见她,眼睛立时发亮,恨不能马上摇醒装昏的顾云庭,但又不能这么做,只得继续伪装悲伤。 “你..你们怎么在这儿?”邵明姮艰难开口。 居然真的认识! 在裴楚玉看来,确是她未婚夫无疑了。 天意难违,造化弄人。 他深吸一口气,不怎么甘心的看着一脸虚白的男人,试图说服邵明姮:“我给他把过脉,脉象羸弱紊乱,怕是没几日活头了。” 顾云庭在他说完“没几日活头”时,很是适宜地咳了几声,睫毛眨了眨,慢慢掀开眼皮,视线缓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