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喆……」 一道熟悉的女声哽咽地唤了向喆的名字,刚刚跑过来的男人微微喘着,在看见病床上的面孔之后,倏地跪下。这也让随后而至的韶浅得以看到现场的所有人。 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们站在那边……带着一股不祥的预感,韶浅缓缓转头,这才看清楚病床上的女孩。 那熟悉的五官,不就是我吗?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雷鸣,「韶浅」失去意识。 向喆跪在地上握着女孩冰冷的小手,憋了一天的泪水止不住下滑。 「韶浅……」 向喆哑着声轻唤这个美好而单纯的名字。 「你起来……你看看我……」 病床上的韶浅闭着眼,没有反应,再也不会有反应。原来,是她的生命在倒数,一点一点流失掉。 两天前的晚上,他俩为了韶浅的新戏大吵一架,韶浅气得夺门而出,不顾外头风雨交加,抓了包包甩了门就走。 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向喆还是会担心韶浅这么晚一个人出门,情绪还很不稳定,万一发生什么事。所以他抓了一把伞就跟着下楼。 「碰——」 一声巨响划破天际,向喆直觉不妙,来不及打开雨伞就往声源方向衝过去。 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面让他永生难忘,时不时做恶梦都会被吓醒。 雨水如丝,无情地打在斑马线上,亮晃晃的车灯将向喆的视线集中在倒地不起的女孩身上,那身粉色西装他五分鐘前才看过,只是现在染上了腥红。包包内的物品散落一地,那支口红是他送的圣诞礼物,那支手机是她父母送的生日礼物,可现在韶浅却任它们淋雨,甚至没注意到它们淋雨了。 大雨滂沱,雷电交加,向喆想上前却迈不开步伐,想开口却控制不了自己,四周因车祸而聚集的人们议论纷纷,但所有的噪音都入不了向喆的耳。他的世界变得好安静,从此安静。 韶浅出车祸带给向喆的衝击太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好像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好像自己有打电话给韶浅的父母,好像有人送自己回家。等向喆回过神来,自己正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浑浑噩噩到了隔天早上。 那一整天,向喆脑海里都是韶浅出事的画面,还有他们吵架的片段。 「呜……对不起……」 向喆把爬满泪痕的脸埋进双手,悲伤席捲而来,扼住他的咽喉,一整晚没睡,向喆的眼球布满血丝,脑海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泪水和罪恶之中。向喆不敢去医院,他不敢面对重伤的韶浅,他的韶浅。 以前向喆难过的时候,韶浅都会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默默坐在一旁陪伴他,给他无声的安慰,如今他的痛苦和思念都淹成大海,韶浅却不在了。 行尸走肉般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向喆今天终于喝了第一口水,为了配安眠药。他躺在地上,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棉裤上的水痕还没完全乾,袜子还没脱。那韶浅呢?这么冷的天,她的衣服换了吗?她身上的血跡乾了吗?她……还活着吗?泪水又受到地心引力的牵引沿着向喆的眼角往下坠,此时安眠药好像在他体内发挥效用了,没有力气起身关灯,向喆抬手遮住双眼,终于在没有韶浅的夜里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起床,向喆因睡姿不良而感到浑身痠痛,刷牙的时候拉扯到肩膀的肌肉,他痛得闷哼一声。还是没有食慾的向喆简单梳洗过后就进书房。向喆不敢打开电视,他怕看到关于韶浅出车祸的新闻,他还没准备好面对韶浅的消息,他害怕一切无法挽回。 向喆在书房里,却没有心思工作,他轻轻抚过柜子上的书背,想起韶浅的习惯,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