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消毒水反复清洁桌子和茶几,以免遗留的体液滋生细菌病毒,造成二次污染;诸如此类。韩俊发看着周万洙的脸随着裹尸袋拉链拉到顶而消失,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和周万洙都算是清湖派的老人,共事多年情分在那;虽然说帮派人本来就难以善终,但是亲眼看着万洙哥被自己丢进养猪场还是有些唏嘘的。周万洙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动林理事心尖上的人? 天色泛白,办公室内如火如荼的清扫工作接近了尾声,消毒水的味道取代了血味。办公室此时空了一半,很多家具消失了,空地则被四个尸体袋占满了。韩俊发打着UV手电筒,仔细查看每处细节,确认没有血迹遗留。他看了看表,早上8点半。这时,电话响了。 “俊发哥,进度如何?”林在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按照你的计划,如期收尾结束了。”韩俊发用手电筒照到洗手间最后一处角落检查。 “粗切割还没开始吧。”林在渊问。 韩俊发听闻此言,立刻打了个手势,示意刚抬起尸体袋准备运走的小伙子们停下。 “粗切割”是一个工作术语,是指为了方便尸体运输而进行的肢解处理。通常一具尸体肢解为六块,堆起来后是最节省空间,并且方便后续处理。 “还没有,有什么特别指示吗?”韩俊发屏息凝神。 “周部长...?...?万洙哥的尸体送去火葬场火化...?...?然后送进骨灰堂。”林在渊说。 韩俊发能听到那边抽烟的动静,似乎是抽了挺长一口。 “好的。”韩俊发应道,随即跟部下交代。 沉默了一阵,林在渊那边并未挂电话。 “当年你加入清湖派...?...?是万洙哥做的担保介绍人吧。”韩俊发回忆起了将近二十年前尘封的往事。20岁不到的林在渊刚被周万洙引荐加入清湖派时,看起来还是个学生味十足的小伙子,难以想象那时的帮派新人如今已经是令人谈之色变的VP集团常务理事。 “在那之前,他来我家催债,把我家盘子碗砸了一地。哈哈...?...?”那边林在渊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万洙哥当时说要领进来一个首尔大学高材生的时候,谁都不信...?...”韩俊发也打了一根烟,站在窗边抽了起来。 “我可是半路退学,连毕业证都没拿到。” “有没有毕业证重要吗?我们林在渊现在可是首尔大学杰出校友,裴曦仁毕业那年你不是被请去做毕业典礼演讲了嘛!”韩俊发哈哈大笑。 “以VP集团的名义捐钱给母校,买来的‘杰出校友’。” “这世界不就这样...?...?有钱什么都能说圆喽。咱们集团再整点实习项目专供首尔大学,说不定你的毕业证就补发了。”韩俊发在窗台上抖了抖烟灰。 “俊发哥有空揶揄我,不如多去喂喂猪。” “我这边也该撤了。”韩俊发摁灭了烟,转身环顾了办公室。 尸体袋已被抬走,整个办公室干净整洁如初,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