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不会动的书柜。 冯嘉幼却说:“不用啦,你的时间宝贵,没必要浪费在这些小事儿上。” 谢揽:“……” “那我回大理寺收拾。”他转身离开。 “哎,对了。”冯嘉幼提醒道,“你过来时,将你房里那些卷宗拿过来,我瞧你都没开封过。你不知道,大理寺给你的那些卷宗,往后考核的内容都在里头,是必须要看的。” 谢揽口中敷衍着说“好”,实际上根本不准备带来。 等他走出千秋阁,踏上摆渡船,摇桨摇了半天,摆渡船也没走两步。 北地哪有船,一般这种距离的湖,他都是直接飞过去。 谢揽烦得只想撅断手里的桨。 又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冯嘉幼的动作,再分毫不差的使力,一次成功,完美上岸。 …… 谢揽原路返回,跳出冯家的院墙。 又遛个弯,从另一侧潜入,通过密道去见冯孝安。 “你为何大白天来了?”冯孝安正坐在床上,手边拿着不知从哪儿偷来的书册。 “京城里有本事盯我却不被我发现的,也就一个裴砚昭,他现在出不来。”谢揽走去他身边坐下。 “你不要太狂妄,真正锋利的刀通常是杀人不见血的。”冯孝安见他面色郁郁,“怎么,提亲之事不顺利?” “二叔,您那宝贝女儿是真有点儿可怕。” 他讲了讲千秋阁内冯嘉幼说的那些话,“您真确定她想居的货是我?我怎么觉得,她是了解过我义兄,想居的是他?” 冯孝安也露出狐疑的模样:“奇怪了,我以为她看中的是你的将才,但她给你选的路,像是我父亲走的路,目标是内阁?” 他扫谢揽一眼,“送你去内阁,那真不比送头山猪上天简单。” 谢揽愤而起身,横眉以对,知道自己数落了他女儿,故意报复。 这父女俩都小心眼得很。 “开个玩笑罢了。”冯孝安拉他坐下,“你体谅些,她那一套,都是从我父亲手中学来的。我父亲是个迂腐的老古板,小嘉受了他不少影响。” “可我受不了。”谢揽简直不敢想今后的日子。 “我明白,我最受不了我父亲,你又是我教出来的,自然一样。”冯孝安提起酒壶,惆怅道,“可怜我女儿,本该属于她的教导我全给了你,连累她竟被我父亲害成这副模样。” 瞧他说的,活像谢揽抢走了她的父爱,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行了二叔,不是她不好,是我消受不起。” 谢揽既答应下来,断不会反悔,不过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冯孝安习惯性的拍他肩膀:“放心好了,她又不傻,很快会发现自己努力错了方向。” “说得对,到时候她后悔,我死遁了也无妨。”这么一想,谢揽心里舒坦多了,“说起来,您那宝贝女儿生在大魏真是可惜了,一身的才华,却只能在大理寺当个幕僚,推行法典还得寄托在丈夫身上,不然,她自己去做官……” “那倒也不是性别的缘故。”冯孝安说道,“她可能对官场的你来我往并没有多少兴趣,就喜欢躲在背后当幕僚,只用专注于查案子,不必应付别的。” “您怎么知道?” “我就是这样,是个男人又如何,即使考了个探花,混到刑部侍郎的位置又如何,依然不喜欢在朝为官。只喜欢当幕僚,做军师,背地里搞事情。”冯孝安笑了起来,“你难道不清楚?” 谢揽:“……” 还真是如此,在西北就是这样,二叔总是喜欢躲在背后出谋划策,推着他去做事。 “她费心想要扶持你起来,只因朝廷里没个大官愿意顶着压力帮她推行新法典。她其实算是个学者,原本就只该专注于研究法制,不为朝堂争斗忧心。若我当年没有离开京城,如今应该是刑部尚书,直接帮她将法典递交内阁便是,她也不需要……” 说到这里,冯孝安的笑容逐渐收敛,继续闷头喝酒。 谢揽见他这幅伤怀的模样,想问他真的不打算与妻女相认? 如今危机四伏,躲在暗处更合适? 还是没脸见她们? 或者是怕给了她们希望又让希望彻底破灭? 末了还是忍了回去,“不问过往,不讲私事”,一直都是黑水城那帮老家伙们相处的规矩。 …… 谢揽回到大理寺,先去求见崔少卿,想说明自己要搬离大理寺,前往冯府保护冯嘉幼的事情。 崔少卿没见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