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钰涵追了出来,瞧见解鸣谦,脚步顿住。 他望着解鸣谦,有些踌躇。 这就是他哥吧,长得真好看。 落日残晖斜斜打在他身上,映照得一张脸温润若玉,粲然生辉。 他的手随意搭在书脊上,闲适意舒的氛围从他身边浸润,倒衬得他这个忽然闯入的陌生人格格不入。 他张嘴想喊“哥”,又想起之前他和二表哥躲在那处说他小话,又尴尬得想逃离。 他无措得抓抓耳朵,暗道,二表哥怎么回事,他哥长得这般光风霁月,庸庸君子的,就不太可能心怀鬼魅啊。 解鸣谦将道经合起,笑道:“你就是钰涵吧,你好,我是解鸣谦。” 解钰涵小声喊道:“哥。” 解鸣谦拍拍身边位置,解钰涵小碎步走了过来,拘谨的坐下。 解鸣谦偏头望着他,笑道:“不必在意,二表哥说得不算错,‘防人之心不可无’。” 解钰涵微微松口气,他不介意就好。 解鸣谦见解钰涵情绪没那么绷着了,开始和他闲聊。 都是些生活小事、兴趣爱好之类的,解钰涵一开始还有些就紧张,到后边就像是开了闸,刹都刹不住,眉开眼笑的,越说越兴奋。 解鸣谦在旁边含笑聆听,偶尔搭上一两句,言之有物,让解钰涵更有谈兴。 解母寻过来时,见这对兄弟气氛良好,哥哥沉稳有度,弟弟眉飞色舞,不比别家一起长大的兄弟相处来得生疏,不禁微微失神。 若是当初鸣谦没有被拐,是不是这十多年,她一直都能瞧见这画面? 人啊,总是忍不住贪心。 孩子没找回来时,想着找回来就好,找回来了,又忍不住妄想,当初没丢该多好。 解母刻意等了片刻,收拾好情绪,才走过去,笑道:“鸣谦,钰涵,吃饭了。” 一家四口第一次团圆,晚饭弄得很丰盛,有板栗鸡、狮子头、鲥鱼笋丝汤等等,每人桌前,还摆放着一碗枸杞鱼翅。 解父望着对面两个长成的儿子,大儿子芝兰玉树,清贵俊美,小儿子阳光开朗,良善可亲,不禁开怀。 他将攒了许久都舍不得喝的酒开了,给大儿子小儿子都倒了半杯,“来,庆贺我们一家团圆,先喝一杯。” 解鸣谦端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 一酒下肚,餐桌上气氛开始热闹起来,解父开始给两人说些生意场上的事,这是为了家里人能知晓些事,别因为信息不流通,被人下了套。 解鸣谦捏着调羹慢慢喝鱼翅羹,见解父说城南南平路最近准备开发,周家早早在那边买了地,准备建个大商场,真是好运道这事时,田宅宫忽然生出一条暗纹,他问:“爸,你是不是也想在南城开发项目上,插上一脚?” 解父见解鸣谦对这些事感兴趣,连忙细讲,“对,政府扶持,这项目明摆着稳赚不赔。可惜我得知消息时已经晚了。不过今天你周伯父约我喝茶,话里意思是,想带我一起开发那块地皮。” 一个出钱,一个出地皮,共同开发。 “爸,拒了吧。”解鸣谦开口。 解父迟疑,“鸣谦,你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话刚问完,解父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儿子刚回南城,能有什么内部消息? 解鸣谦道:“看出来的,您要是想知道更具体的,我替你算一卦,或者解下字,诚惠一卦百元。” 解父:“……” 他捂着胸口,难以接受自己大儿子一下子画风突变。 他缓了缓,谢过大儿子好意。 解钰涵望着自家大哥,匪夷所思。 在家里公然搞封建迷信,骗钱还骗到家里老父亲身上,大哥这么勇的吗? 解钰涵肃然起敬。 吃过饭,解钰涵给二表哥发信息,[二表哥,我觉得,你那颗心可以安到肚子里了,我爸绝不会将公司交给我大哥。] 在家里悲伤躺的二表哥精神一振,麻溜坐直,[怎么说?] 解钰涵将饭桌上的事简单说说,[除非我爸想公司被人举报封建迷信,不然我哥上位不了。] 想想看,他大哥坐在总裁座椅,一手拿项目书一手摇铜钱,说这个项目不行那个项目可以,谁血压不高? 以后下属项目不认真写,拿去道观开光再交给总裁,这家公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