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和摇头,一双眉眼忧郁,不是让你走,怎么回来了? 关鸿飞眼神坚定,你还在这,我怎么会走? 许清和生气地躺回摇摇椅,有种今日在劫难逃的感觉。 或许是人对自己死亡有所预见,他总觉得,自己即将走到生命尽头。 他的生命,是鸿飞强求来的,按照原本轨迹,他在年初,就该撒手人亡。 多活了这段时间,他该知足的。 可是,他怎么会知足? 这世界那么美好,他刚刚能够吃重油重盐重刺激的食物,玩游乐园那些刺激的项目,可以赛车、滑雪、蹦迪等刺激肾上腺的活动,他终于能够和普通人一样,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乐,而不用担心对心脏的负担。 他不该贪心的。 不该想着让鸿飞不用因这事背上诸多因果和孽气,不该想着可以顺理成章报复他那个凉薄无情的父亲,无耻恶毒的继母,自私狠辣的弟弟,而设这个局。 是他太想和关鸿飞干干净净的生活后半生,才会招致现在的美好生活戛然而止。 他既是汲着旁人血肉活着,本就该手染鲜血,堕入地狱,而不是妄想拥抱阳光。 他闭上眼,感受着照在脸上的温暖阳光,眼角沁出一滴泪。 关鸿飞以食指抹掉许清和眼角的泪,眼底一片心疼。 他抬头,望向解鸣谦,眉宇间一片冷厉,“我早说过,不许再拿许家的事,来打扰清和,看来,你是没有放在心上。” 解鸣谦很有耐心地坐着,两人打眉眼官司时,他安静地给两人留足时间,此时听到关鸿飞的话,眉眼含笑:“关先生,我来寻你,是想和您探讨您身上那些命案,比如您父亲,比如被许仲鸣采补的那些人命。” 关鸿飞开口想辩驳,被解鸣谦打断,“您不用说没关系,没证据。对咱们玄术师来说,有没有证据,有什么关系?因果术下,一切因果显形。” “我是为那些人命,前来向您讨回公道,还请您应战。” 关鸿飞眉眼阴鸷,盯着解鸣谦,满是阴冷。 若是视线能杀人,关鸿飞恨不得用眼刀将他千刀万剐。 他冷笑一声,“你很自信,你哪来的自信,来我地盘,还挑衅我?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全尸。” 刚刚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实力能有多少? 真是耗子嫁猫,找死。 解鸣谦淡定应道,“我并无自信,只是世间公道,总要有人去求。解某不才,原为那些枉死之人求一求。关先生,请吧。” 到了撕破脸皮之时,解鸣谦依旧彬彬有礼,倒称得关鸿飞沉不住气。 关鸿飞呼吸一窒,心沉了下去。 这小子,或许真有两把刷子。 他摸摸许清和的脸,道:“等我回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香辣螃蟹。” 许清和睁开双眼,听到这话,欲言又止。 他心底再无侥幸。 这太像一个flag了。 他捂着胸口,望着关鸿飞,满脸专注,“我等你。” “为了你,我也会没事。”关鸿飞收回手,也收回身上柔情。 他面色沉沉地瞧向解鸣谦,袖手往房间里走,“随我去静室。” 解鸣谦起身,含笑应道:“好。” 关鸿飞大步流星向前,解鸣谦不紧不慢跟上,两人数秒内,于花园内消失。 许清和见程铭礼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不禁坐直身体,和他攀谈,“程铭礼,你不担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