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挥舞着双手咯咯直笑,白嫩嫩的小脸把周书禾心都要融化了。 她连忙抱起岁岁狠狠亲了一口,像是失忆了一样,把自己方才欺负小孩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第五个月,那只大肚的白瓷糖罐终于见底,周书禾晃荡着罐子,仅剩的三两颗酸梅糖相互碰撞发出铛铛的声音。 她收好糖罐,不太舍得吃了。 “问到了没?这糖到底哪里买的啊,我让吴轩把京城的几个铺子跑遍了,都不是这个味儿。” 寄月走到她身边,回禀道:“盈盈姑娘说,这糖是祁秉笔自己做的,她把食谱拿出来了,娘娘要是想吃,奴婢把这方子给御膳房,让他们做一罐子送来。” 周书禾接过她手里的食谱小册,除了酸梅糖,里面还记载了许多食方,有她熟悉的——比如最前面的鲫鱼白玉汤和水晶红豆糕,也有鹤子羹、虾橙脍这种她爱吃却不爱做的菜肴。 通篇都是端正平稳的行楷手书,坚定有力银钩虿尾,字与字之间相互牵连,留下细若游丝般的痕迹。 有道是字如其人,祁遇就像他的字,乍一看端方雅正,却又在细微处流动着许多钩子,牵绊到她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 其实周书禾很希望他能和小时候一样,就像去岭南府的贡院参加乡试那次,走得再远,也会时不时寄来信件给她。 当然她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倘若祁遇真的这样做了,反而容易生事端,让两个人都陷入不必要的危险当中。 只是到底五个月不见,又没有任何音讯,于是在理智之外,她难免有些遗憾。 而这份食谱…… “不许给御膳房,我要自己做。”周书禾笑着对寄月说。 这是他延迟的音讯。 第八个月,岁岁奶娘喝的用于下奶的补药出了问题,人参片被嘉嫔的人暗地里换做玄参,同另一味药材黄芪相克,虽然对大人来说无甚大碍,却会通过乳汁影响到婴儿。 “幸好小殿下从两个月前就开始吃辅食,这几日吃乳吃得少,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儿……” 春叶气得掉眼泪,比起来周书禾反而冷静得不像话,哭笑不得地安慰她。 “别太担心,正是因为岁岁现在更爱吃果泥鱼糜,咱们才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了辅食上,相应的便对奶娘饮食有所疏忽,倘若他非要吃乳,咱们也不会被钻了这种的空子。左右无事,你别太自责了,你一直在很用心地保护岁岁,我都明白的。” “只是嘉嫔和我揽芳阁无怨无仇,却要暗害岁岁,想来便是为她的儿子扫清障碍,好登上那龙椅上的宝座。” 她偏头看向窗外的冉冉升起的旭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既如此,本宫也不会再计较宁王无辜了。” * 让皇帝猜忌起自己正值年少的长子,不外乎把老生常谈的立储一事再次放到明面上来——然后捧杀宁王。 此行需要徐徐图之。 周书禾在皇帝身边煽风点火,借着翰林院坚持要立储的东风,把宁王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只是他毕竟只有十四岁,皇帝再多疑,也不会猜疑心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能左右他的皇位,反而渐渐真的信了宁王贤能,动起立太子的心思。 但周书禾并不沮丧,更准确来说,让宁王成为太子、贤名传遍朝野上下,正是捧杀之计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只有宁王站得够高,皇帝才会产生猜忌,于是跌落得也就越狠。 也正是在这计划按部就班往前推进时,周书禾偶然窥得了祁遇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在这里点名批评果郡王,天天给嬛嬛写信,大大的反面教材。 第54章 构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