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吃冰冷的东西了。”顾微庭不用猜也知道甄钰打什么主意。 “那喝柠檬茶可以吗?”甄钰又问。 “你想喝,我给你做。”顾微庭回道。 甄钰的脸色也不大好,身上的真丝裙颜色还偏暗,不衬皮肤白皙也罢,反把人衬得毫无光彩,下楼前甄钰给脸抹了顾微庭用的雪花膏,她本想用些脂粉,但顾微庭不允许:“这些胭脂水粉放在这儿有些时日了,也不知变质了没有,反正用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到时候去商场买衣服,再重新买吧。” 脸上只抹雪花膏,唇瓣毫无颜色,显得人更没精神,甄钰央求:“那抹一点口红可以吗?我想要精神一些去见人,脸白白,唇也白白,七分似鬼,不好看。” “你过来一下。”顾微庭喊甄钰到身边。 甄钰稀里糊涂地走过去,顾微庭低下头,牙齿在她两片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几口。 雪白的唇瓣登时有了颜色。 “好了,这下是叁分像鬼了。”顾微庭笑道。 甄钰骂声有病,由着顾微庭牵着自己下楼。 “慢点走。”顾微庭出声提醒,“当心踩空。” “我知道。”肚子有孩子,就算着急着去见金素和阿牛,甄钰也知道要小心行动,一步儿一步儿踩实踩稳了下楼梯。 楼梯下了一半,甄钰已能从楼梯处看到坐在一楼大厅的金素和阿牛。 正要叫叫他们,那金素忽然疯了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对着一团空气挥舞四肢,用粤语道:“大吉利是!大吉利是!走开……” 大吉利是这一句话是粤人的口头语,听见不好的话或是看见脏东西变会说句大吉利是。 甄钰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一句话了,受惊以后更多的是觉得奇怪,嘴里也用粤语嘀咕:“大吉利是。” 顾微庭不懂粤人的习俗,更听不懂粤人的乡话,但金素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他有些不高兴,害怕甄钰多想,他咳嗽几声提醒楼下的人,而后用较大的声音对甄钰说:“待会儿吃点面包、喝点牛奶,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虾,白灼虾沾酱油。”起床这么久,若顾微庭不提吃的话,甄钰倒是一点也没觉得肚子有饥饿感,但他嘴里一提,虚空的肚子就唱起了一段无字的绵长小曲儿。 粤人最会吃鲜,不似西餐,做一道菜需要五花八门的佐料配料,他们只需简单的油盐酱醋就能调动食物的鲜味。 都说重身之人口重爱吃酸辣之味,但甄钰不爱酸辣,偏好食冷物,刻下她不食冷物而食清淡的白灼虾,顾微庭好高兴:“还想吃什么?” “砂锅粥。”甄钰回,“山鸡砂锅粥。” 二人交谈间,金素冷静下来了,气喘吁吁坐回沙发上,眼不转地看向甄钰,当甄钰与她对视的那刻,她“蹭”的一下,和弹簧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原地上索索地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含了泪光:“阿钰……你真的回来了。” 甄钰还在楼梯上,金素伸手缩脚地走向甄钰:“瘦了,又瘦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