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搬家。贺然拖着疼痛的身体爬至叁楼时,做了这个决定。 搬家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当下在迫在眉睫的是怎么才能上得去。 例假带来的生理痛难以忍受,小腹由坠痛变为钻心的钝痛,如同被人接连不断用锤子敲打,连带着恶心干呕,让她整个人眩晕起来。 她不想晕倒在这,又觉得在这应该会比晕在房子里好一些,至少还有被邻居发现送去医院的可能。 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爬了叁层楼后,呕吐与抽痛的感觉更为明显,她没有力气继续往上,只好扶着栏杆,缓缓坐在脚下的阶梯。 顾不得经血沾湿西裤,贺然捂着肚子默默流眼泪,期盼着可以有人扶她一把。 口红早已被林驰的吻蹭掉,浅色的唇因痛意透出苍白,小脸憔悴毫无血色,额头也被汗打湿,楚楚可怜。 林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虚弱、惹人怜惜的贺然。 他口中喘着热气、步子慌乱,走上前时差点被自己绊倒。将手臂穿过腿弯拦腰抱起贺然,心惊她似乎已痛的意识模糊,被人抱起后下意识伸手揪住衣衫的领口,小声抽泣着。 "忍一忍,我带你去医院。"林驰的声音很轻,有些颤抖,低头与她汗湿的额相贴,抱紧了人就要转身往下跑去。 闻到空气中飘来熟悉的味道,又听见男人的声音,此刻因为林驰有力的怀抱,贺然实实在在的感到自己浸润于一种名为安心的氛围之中,即使不想承认。 迷糊之中,她生出一丝清醒,扯了扯手中的布料,"先上楼,回去…裤子。" 这次生理期痛的不太正常,就算林驰不来,她也打算去医院看一看,只是裤子被弄脏,包里也没有卫生棉,不先解决好到医院后会很麻烦。 "好。" 急诊室里,烫着玉米卷的中年女医生说话很急,但脾气极好,对待病怏怏的贺然耐心十足。 门外的男人来回踱步,时不时探头往里看,医生似乎认为男人与她是夫妻或情侣关系。趁着下一位病患进来之前,走到门口对焦急的林驰说,"避孕套没有那么贵,紧急避孕药很伤身体,别不把女人当人看。" 多一句也没有,说完立刻回到椅子上投入工作。 "别杵在门口了。"见他发愣,贺然推他的手臂,侧过身让下一位病人进来,随即松开手往楼下的取药窗口走去。 叫号取药,不用在窗口前排队,墙上的显示屏提示他们前面还有七八人在等。 贺然站不住,找了空位坐下,告诉他可以先走,谢谢他送自己来医院,剩下的她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林驰不说话,厚着脸皮陪她在大厅坐下,用行动表示反对。 "现在感觉怎么样?"贺然进就诊室之前,他到外面买回一个热水袋。红色橡胶热水袋灌满热水,此刻正捂在贺然的肚子上。 "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是怎么样。"林驰不依不饶。 "我不想说话。"累。 "对不起。" "你道歉总是很快。"无论是现在,还是不久前的吻,亦或是从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