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上京城呢,大梁的那些皇孙贵胄一向养尊处优,远离战场,他们又哪里会计较什么亡兵仇怨。 他们眼里看到的,就只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招人疼怜的貌美娇娘子。 恐怕到时,权贵们为搏美人一笑,随意挥挥手便拂命如草芥,轻易便将这些路上使过拌的人,彻罚惩处。 小玉微叹,知晓这也是自己命运的拐点机缘。 …… 主帅帐营内,霍厌威立,俯视铺于平地的地形图貌,他身侧左右各站着一位□□校尉,众人一起言定返京路线。 蒙琤提议,即日回京,从汇嵇向东奔走偃坡,此为大军行进最为便捷的路线,不必弯绕,且步履行于条条官路,可谓通畅。 而另一校尉单起却与之意见相左,他提议大军应从川河走廊渡江绕南返京,此为线路最佳。 而后又详述缘由,道大梁和西凉连战数月,虽输赢已分,战况大捷,可无论哪方,财力人力物力各方面都实实受了消耗。 而鹬蚌相争,最怕渔人得利,位于南面的沔州国,如今窥于暗处,虎视眈眈,实在不可不防。 于是,单起躬身谏言:“将军,不如大军返京时绕行川河,去沔南大摇大摆地走上一圈,没有枪戟重甲威慑,难防他们不自量力,徒然生出狼子野心。” 闻言,霍厌神思微凝,又想起先前的几分猜测怀疑。 一番思量后,他漆黑瞳眸半眯,而后仰臂从剑鞘中抽出那方寒光逼人的刹罗宝剑,锋刃挥落,剑指河川山道走廊。 他厉声言道:“全军将士整装待发,于后日寅时,鸣鼓启军,绕行河川!” “是!将军!” 待蒙琤、单起两位校尉告退后,候于帐外的副将荆善这才缓步恭敬入内。 看到来人,霍厌下意识往荆善身后望去,却并未看到他想见的那抹娇娜身影,于是眸光落空,悬放一处。 未等他发问,荆善率先抱拳回了话。 “将军,属下按照吩咐,提前一刻钟便去了后营偏门静等,可到了午时又过去一炷香时间,还是未见到任何人影。” 闻言,霍厌蹙了下眉,不禁担忧她是否记错了时辰,忘记两人约定在午后。 “许是还在路上,你且继续留心去等着。” 霍厌平直出声,语气没什么起伏,可荆善跟他太久,所以此刻能敏锐察觉出,将军口吻分明透着几分急切,仿佛是多么迫不及待的要见到那人一般。 对此,荆善几分怔然,不知到底是哪路神仙敢摆这么大的谱,竟要将军如此好等。 荆善对这位’贵客‘身份自然是十足好奇,可又因畏惧将军威然,遂不敢随意开口打听。 可心里又不禁琢磨着,大概是从上次阴毒发作开始,将军总有些奇怪举动,譬如破天荒地赏了他一把稀世宝剑,还总曲婉言说他此番有功,又如今日,神秘兮然地要他去接待什么营外来客。 荆善稀里糊涂着,这两天没少被将军体恤犒劳,他本人亦十分受宠若惊。 又思及眼下,他不禁联想,将军这两日的异常,是否都会和这位姗姗来迟的贵客有关。 他还未想明白,很快就又接着令,于是只得重返后营,苦兮兮地顶着火烈太阳去继续等人。 而霍厌一人留于帐内,端坐于桌案前,垂目翻阅着劳形案牍,只是还没认真阅完几册,就不忍烦躁地直膝起了身。 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霍厌眸中闪过几分担忧,于是没多犹豫,直接掀帘出帐,打算亲自去迎一迎。 而霍厌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忧心惦记着的心上人,其实早早便已经挨近他的帐,只是因心有胆怯,犹疑着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