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默了默,仿若平常地又问,“宫内,近日可有事发生?” “宫内?” 宣王反应慢了半拍,刚脱口而出地问完,就看到太子哥哥略微不自在的眼神偏离,于是他很快会意,太子哥哥说的应该是施霓。 当下,萧承凛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却也只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强调,施姑娘是太子哥哥先看上的,母后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赐,他决不能争抢。 “没听说有什么事,应该挺好的。”萧承凛这样回,想了想,他又忍不住问,“太子哥哥,你会向父皇请旨赐婚吗?毕竟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该是要求什么,父皇都会允的。” “会吗?”萧承胤很难做到真的不心生想法,施霓那样好,他做梦都想要,当初他自请出宫赈灾,为的不也是获得她的筹码,而眼下,很显然他有了更稳的底牌。 “自然了!施姑娘本来就要嫁给大梁皇族,既父皇无意,顺位也是太子哥哥。” 此言,萧承胤听得十分顺耳。 而这时,刚刚走到门口的皇后娘娘将这对话完全听清,身姿一凛,当即如临大敌的模样。 太子还未取正妻,东宫没有个正式的女主人,如此,怎可此时将异族女迎进东宫,浑浊大梁皇族的纯贵血统?若真如了胤儿的意愿,将来的皇长子说不准就带西凉血,此事别说她,就是圣上,还有那群大梁的萧氏宗亲又怎么能允得? 此事,为祸啊! 皇后自也有些手段,不会那么沉不住气,当下她面上没显什么异常,进屋后也依旧有说有笑。 可待宣王出宫,太子歇下,她便没有丝毫犹豫地立刻乘上凤撵找上皇帝,将自己的忧患恳切说出口,同时也算是提前给了皇帝提醒。 而梁帝却觉此事不是问题,眼下,施霓已被霍厌秘密送出宫去,并且处处都被霍厌的眼线防备着,又哪里钻得了空隙再去和太子有所牵扯,若真如此,她不成了有通天的本事了? 只是此事目前还不能宣扬,连皇后也不能说,于是梁帝口头应下,应允皇后不会赐婚。 却没想到之后才一日不到,太子便直接带着苍白病容,跪在北辰殿内请求赐婚,若是平日,按梁帝独权的个性,他不用想什么理由直接拒了便是,可太子如今才刚刚为他流过血,挡了刀,看着他那病殃殃的一张脸,梁帝直道可恶啊。 这副可怜兮兮又惨无血色的模样,不会是故意来引他愧疚的吧,此时再直言相拒,这不是寒了太子的心嘛。 梁帝被架住了,眼下实在没了办法,是想着先口头不清不楚地糊弄过去。 于是回了句:“太子伤势要紧,待你伤好,此事再做定如何?” 这话说得没毛病吧,梁帝生怕皇后来找他算账。 可没想到太子面上非但没显半分失望,反而直直叩谢道,“谢父皇成全,等儿臣伤好,父皇再正式下召即可。” “……”他哪是这个意思? “太子,其实……” 话未说完,就被太子出声打断,他再跪伏,诚恳直言。 “儿臣为父皇挡刀,诚为自甘自愿,此时却又提要求,还望父皇莫要猜疑儿臣的初衷。” 梁帝的话被堵上,有点说不出来了,可他心知肚明,就如皇后所言,异族女不能进东宫,这一点太子也该明白,可他为何就这般执念呢? 未思索通彻,他只好先应,“你是寡人的孩子,寡人怎会多心其他。” 话落,霍厌有公事要禀,迈步进了殿。 这时太子已起身,见来人是谁,当即难掩喜悦着急分享,太子自视与霍厌交好,于是看霍厌走近,直拉着他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