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看着身边的男人,古依儿一直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是去跟踪贺氏的,顺便找点线索,你跟着跑,不觉得好笑吗?几位侯爷都在宫中,宁儿一个人应付,你放心啊?” “宁儿比你省心!” “你!”听他如此比较,她一下子拉长了脸,攥起小拳头放在他眼前,龇牙咧嘴的瞪着他,“说我比不过一个十岁的小屁孩?” 姬百洌笑着将她拳头包裹在手心里,低下头对着她红唇咬了一下。 “你也知贺氏阴险毒辣,为夫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去?” “可是我们两个都离开,我怕宁儿忙不过来。” “南耀侯和西耀侯都在他身边,有他们帮衬着,宁儿累不着。” 他都这么说了,古依儿还能说什么? 宫里的事确实担心的地方不多,那小家伙也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 她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贺氏。 还有赖家生的命案…… 为什么她坚持亲自去安渠县,就是想多找些贺氏的把柄。 虽然也可以派晋山他们去跟踪她,可是有些事是别人不知道的,比如苏月娥偷怀野种的事。就算让他们去跟踪贺氏,他们也只会注重表面情况,无法联想到更深的东西。 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担心重要的细节被忽略…… 给苏月娥把脉的那位吴大夫之死,给了她很大的警示。 贺氏为了苏月娥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不择手段! 既然她开启了杀人灭口的模式,那么还有一个人对她们而言必须死…… 那就是让苏月娥怀孕的男人! 直觉告诉她,贺氏这次去奔丧,就是与此事有关! 见他还有闲心看小窗外的景致,古依儿轻轻碰了碰他,“洌,听说太傅跑没影了,你们知道他跑哪去了吗?该不会他逃婚了吧?” “婚期还有两个月,他此刻逃婚未免早了点。” “那他?” “让他出去静一静吧,这些年他常陪伴宁儿,也该放他假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呃。” 她也觉得沈衍静一静也是应该的。 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事关一辈子的幸福,如此被人操控,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想想确实挺可悲的。 时下流行盲婚哑嫁,秉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数人都接受这样的命运。其实这并不算最悲惨的,毕竟是他们默许了这样的规矩,把自己的幸福交给别人去安排。 真正悲惨的是那些想反抗的人。 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不想被别人的枷锁套住,可他们一旦反抗,就有无数的声音指着他,说他离经叛道、说他与世不合、说他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 看着面前男人俊逸如画的侧脸,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洌,如果太皇太妃没有那么强势,你会不会也要听从她安排?” 姬百洌将视线从小窗外收回,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轻轻勾起红唇,“我想听实话,你说了我也不会生气。” 姬百洌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将她搂紧,低头在她耳旁蹭着,“没有如果。你是我妻,上天注定了的,谁也改变不了。” 想起他拿出的那一张纸条,上面用繁体数字写着她的生日…… 她靠在他肩膀上,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他们能在一起,真的要感谢太皇太妃的强势。 太皇太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强势以及她想操控儿子的野心,让她彻底失去了儿子的心。 如果太皇太妃像一个正常的母亲,给予儿子正常的母爱,她敢说,凭他的为人,一定没有勇气去反抗太皇太妃的决定…… 可惜,太皇太妃人品不堪,野心太大,做事太狠,一个在儿子心中只有负面阴影的母亲,如何能让儿子遵从、敬重? 除非这个做儿子的没有主见、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然而,他不是这样的人。 …。 从京城到安渠县也不算远,马车走官道一路畅行,傍晚就到了安渠县城内。 为了方便出行,古依儿让甲乙丙丁换了便装,扮成了丫鬟。 晋山充当车夫,另外几名侍卫扮成小厮。 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后,在小二送食物到房里时,古依儿故意跟他套话,“小二哥,我们是来探亲的,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们这里是否有位姓赖的员外?” “你们是赖员外的亲戚?”看他们夫妻穿着打扮都不俗,而且还带着丫鬟仆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