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品个口感而已? 倒是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语。 “旁人怕是连口感都品不出来,”徐启政淡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而后伸手端起抿了口。 “谁知道呢!”她回应,将背脊靠在柔软的沙里,将姿态放松。 “流言蜚语准备如何?”徐启政直言开口,似是不准备打太极。 “您想让我如何?”安隅反问。 徐启政断不是那种闲来无事有时间找你聊天的人。 今日废了一番功夫将人弄来,只怕是内心早已将一切都算计的明白。 安隅这一句反问,问的直白。 掌间,上等青瓷白釉茶杯里冒着袅袅热气,一杯上等普洱在她掌间成了摆设。 若是喜茶之人,品这等好茶,怕是早已心花怒放了,可眼前,安隅未觉它有何不同之处,这感觉,同猪八戒吃人参果倒也差不多。 暴殄天物了。 “九几年,我去过一趟安城,彼时、尚且不是总统职位,同旁人一同去考察安城经济,初入那城,用民风质朴来形容似也不为过,安城是个宜养老生活之地,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话语至此,他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茶。 滚烫的热茶从茶口倒出来,倒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首都这座城,外表看起来繁华亮丽,风光无限,是权利的中心点,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徐启政用安城与首都来作对比,欲要告知安隅的绝不淡淡仅是这几句话的能表现出来的。 她不言。 徐启政这人,外表端的是儒雅君子,可若走进,才会现,何其危险。 一个站在权利之巅的人,看什么都是观局之态。 他伸手,拿起倒盖在茶盘上的玻璃杯,透明材质,如同家用玻璃杯一样,无任何特别之处。 继而伸手夹了些许茶叶丢进杯子里,话语深沉:“杯子里的茶叶都挤到一起,永远也看不真切。” 他伸手将镊子放在一旁,在道:“可若是想看真切,也不是没有办法。” 言罢,他拎起身旁的水壶注了开水进去,霎时,茶叶翻涌,根根清明。 那翻涌之间且根根舒展开来,姿态尽显。 安隅见此,后背一僵,握着杯子的手背霎时骨节分明。 但也仅是一瞬之间,便恢复常态。 徐启政这人的危险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古代帝王,他深沉,阴暗、内心清明知晓一切,有着统共全局的手段。 “眼下,首都城便是这杯子里的茶叶,看似平静,实则大家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一壶开水倒进去。” 这水、是水、也是让大家争得头破血流的筹码。 徐启政未曾看安隅一眼,视线落在杯面上,笑容淡淡,伸手将杯子里的水倒干净,而后,杯璧上的残叶攀援。 他如此反复,反复、在反复,数次之后,那些茶叶,在热水的冲击下,也仅是片刻之间便归于杯底。 “想制服她们也并未难事,无非、花点功力罢了。” 安隅听到此,嘴角的牵起一抹冷笑,徐启政啊!他花了那么长时间仅是为了敲打自己? 罢了、罢了、她怎能望向猜得透帝王之心? 怎能望向跟这个城府深沉的男人斗智斗勇呢? “阁下绕这么大的圈子到底是想说何?” “有些话说的太明白了、伤人心。” “阁下若真怕伤人心,今日便不该让我来。” 安隅对于徐启政是区别对待的,这种对待,仅在徐绍寒身上,他在时,她尚且还能喊徐启政一声父亲。 可他若不在,便以阁下相称。 徐启政淡笑了声。 安隅伸手,将手中青瓷白釉茶杯搁在茶盘里,伸手端起徐启政眼前的玻璃杯,视线落在杯面上,转了转杯子,淡淡道:“这世间,直接了当的方法有很多,简单粗暴的亦有很多,阁下所行之法是因牵连甚广,不得不顾及,倘若是我,便会如此。” 说着,她一扬手,杯中的水与茶叶尽数倾倒而出。 水与茶叶都成了地板的滋养品。 随后,她将杯子搁在桌面上,望着徐启政:“绕了一大圈无非是想让我委屈自己成全家族,可您一开始便忘了,我不属于徐家,自然也不会成为徐家的牺牲品。” 不得否认,一开始,徐启政是打算绕其道而行,告知安隅厉害关系,可眼下,当安隅如此干脆利落的将一杯普洱泼在地板上时。 这个上位者的面色寒凉至极:“万事没有绝对。” “规矩中自有例外,”而她,便是那例外。 也绝对会成为那个例外。 “安律师心安理得吗?”徐启政靠在沙上望着安隅,那眼中带着的是一个冷厉。 “我该于心不安吗?”她似是有些好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