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隅将手中财务表报邮箱给唐思和,而后问及宋棠离婚协议书是否送出去了。 宋棠坐在办公桌前望了眼桌边的文件,手心里不自觉的沁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汗。 倘若此时,你要问她是何想法,她想,多给徐绍寒一次机会,亦或是多给这个失了心的女子一次机会。 但不知,如此,是否是对的。 宋棠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自幼教她莫要多管闲事,她一次铭记于心。 可今日,她内心有道声音在推送着她向前。 “还没,”她说。 安隅闻言,眉头拧了拧,似是对她的办事效率颇为不满意,道:“尽早、免得夜长梦多。” “明白,”宋棠应允。 这日上午十点,这个近段时日时常翘班的老板可算是如往常一般到了公司,而各路老总自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一早便将人围住了。 只因工作太急。 不能拖。 更甚是年关将至,许多事情都等着最后敲定,谁也拖不起。 十一点,徐绍寒抽空给徐黛去了通电话,询问情况,知晓一切良好,这才稳了稳心神。 正准备进办公室,只见周让迈步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面色颇为凝重。 “徐董,”周让见人,急切开口,而后跨大步过去。 站在其跟前,低眸望了眼手中文件,瑟瑟开口:“宋秘书——送来的文件。” 从他那欲言又止的话语中,徐先生听出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抿了抿薄唇,面色尤为阴沉。 “弃了,”他转身,话语简短直白,且还带着几分强势霸道。 “您还是看看比较好,”见他要走,周让跨大步跟上去。 周让直觉告知自己,这份文件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送过来了,若是不看。 只怕是不行。 “不看,”男人再度开口。 “徐董——,”周让在唤。 徐绍寒前行步伐猛然一顿,回眸,一股肃杀之气望着周让,令这人后背冷汗涔涔。 “太太送来的,”他在道。 徐绍寒正是因为知道是安隅送来的,所以不想看。 他怕,怕看了自己还会心肌梗塞而死。 自己会气的英年早逝。 以安隅的性子,哪里能让他好过? 可最终,他还是接过来了。 即便这是一份会令他心肌梗塞的文件。 这日中午,当老总们都离开之后,这个分分钟签署上千万的文件都不会手抖的男人,今日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安隅送进来的那份文件,犹如它是一副烫手山芋。 不敢伸手去碰触, 他怕,一旦伸手,在无回头之路。 男人盯着文件看了良久,而后一声轻叹溢出喉间,俯身,从抽屉里难处烟盒,抽了根烟出来,正欲拢手点烟时,似是响起什么,狠狠叹了口气,又将烟盒扔了进去。 而后双手撑在桌面上,抬手狠狠抹了把脸。 下定万般决心,才敢打开那份文件。 那滚烫的五个字烫的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险些郁猝而终。 虽以做好万全准备,可内心深处,到底是痛的。 心痛吗? 痛。 如叶知秋所言,徐绍寒此生没有自己的人生,放弃自己的梦想,投身与家族建设中来,十几年如一日的为了家族奋斗,他原以为此生不过如此,却幸得一安隅。 而此时,他的白月光也欲要弃他而去。 若是不曾拥有,未曾尝过甜头,便也罢了。 可行至如今,在历经一切之后,让他放弃,怎可行? 怎能行? 更何况此时,不只是妻,而是妻儿。 离吗? 徐绍寒想,不能离,死都不能离。 他的目光停在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上,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忘了许久。 这日中午,徐先生心中郁结,连午餐都省了,他打开了浏览器在搜索离婚的条件,他要看看,他与安隅之间的婚姻,到底走到了何种地步。 (一)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 他没有。 (二)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家暴?虐待?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