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多的是什么? 圣母。 站在道德制高点要求受害者去拯救他人的人。 而此时,徐君珩在安隅眼中便是这种人。 他询问自己怎可以不顾徐绍寒的死活? 她为何要顾徐绍寒的死活? 她孩子的死谁来承担? 如果三个人的婚姻注定要有一个人受伤,那么他何不放手? 自己图个轻快? “你对绍寒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徐君珩问,那拧紧的眉头明显带着些许困惑之意。 “留恋能有我的命重要?”她反问,目光望着徐君珩跟望着傻子似的。 “以前的你,遇到任何事情都会迎难而上,”在h国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是那般坚韧不服输,而在看看眼前,安隅那淡然的模样让他不的不思忖之前的那人与她是不是同一人。 “所以以前,我也吃了很多苦,”知道不放手痛,所以现在,她需要的是解脱自己,成全自己。 以前受痛,是因为年幼无知。 而现在?不会了。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放过自己更重要了。 “所以现在,你真的想放弃这段婚姻,不管绍寒的死活?” “总该有人给我的孩子陪葬不是?不是徐绍寒,便是徐子矜。” 她说的平淡,那平淡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可言,她的情绪,早在徐绍寒一次次的包容与隐忍中被磨没了。 她此生,永远也忘不了她的丈夫替别的女人挡车的场景。 更甚是忘不了,她的孩子是因为第三者而失去的。 这一切,总要有人承担。 “你从未想过去追寻真相?站在绍寒的立场去想想他为何会护着子衿?”这是一句提点的话语,这话,若是在许久之前说,安隅或许会想想为何。 但此时,亡羊补牢,为时尚晚。 她没了在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那些原由起因,都不足以成为徐绍寒为了护着徐子矜弄死他们亲骨肉的借口。 安隅笑了笑,望着徐君珩。 问道:“你是活菩萨吗?你是救世主吗?你能拯救苍生吗?” 徐君珩站在不远处,拧眉望向安隅,被这人凉薄的话语弄的心情不畅。 “倘若真心相爱、一切问题都该有解决的方法,由此可见,你也并没那么爱绍寒。” “他也没那么爱我不是吗?”她反问。 他明知自己眼里揉不得沙子,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徐子矜。如果他真的爱她,便不会干尽伤害她之事。 庭院里,微风吹过,暖洋洋的。 这里的气候,当真是极好的。 比起首都的天寒地冻,这里的春季更让人留恋。 微风吹过,带起了安隅的丝,她淡淡的靠在凉椅上,凉薄的实现望着他,眉目之间没有任何温度。 “我希望你能给你们之间的这场婚姻一个机会。” 安隅闻言,嘴角牵了牵,伸手端起一旁早已冷却了的温水,抿了口,冷笑嘲讽道:“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没过清楚,凭什么来参合我跟徐绍寒之间的事情?” 这是一句及其伤人的话语,能将一个人的关切之心打碎。 亦能将一个人心里竖起的城墙给击垮。 徐君珩望着安隅,垂在身旁的手紧了紧,目光灼灼望向她:“天家,没有离婚、也不会有离婚,安隅、在一场婚姻里耗到死和给彼此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孰好孰坏,你自己掂量。” 徐家人不会允许徐绍寒离婚,离婚、意味着财产的分割,名声的破裂,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天家人所希望看到的。 若真是闹的不可开交,直接送上一座衣冠冢,如此事情,倒也不是无人干过。 “我一无所有?徐绍寒呢?”这日下午,徐君珩听过最诛心的话语,便也是这一句了。 是啊!安隅一无所有。 徐绍寒呢? 即便是耗到死,她也是一个人。 而徐绍寒呢? 他耗不耗得起? 他身后庞大的集团耗不耗得起? “非要如此?” “婚姻这东西,买卖不成,也不会有仁义在,”安隅开口,话语淡淡,随即重新躺回椅子上,将手中书籍盖在脸面上,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休息。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最为清闲的时光了。 身后,阳光倒映在海面上,微风过,波光粼粼。 眼前,安隅着一身棉麻长裙躺在凉椅上,悠闲自在。 远方,徐绍寒画地为牢将自己禁锢在那场残破的婚姻里,心力交瘁。 徐君珩立于院落中间,望着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安隅,唇角往下压了压,望着她,嗓音凉如水:“你应该很失望吧?人生历经两段感情,都如此悲哀。” 话语落地,安隅的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