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衣服,她看了眼赵书颜,正准备上楼。 只听身后人开口问道:“安隅走了,你知道吗?” “你千方百计将她送进豪门,最终,她的下场便是被豪门伤的体无完肤,狼狈而逃。” 安隅离京,知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无人知晓。 徐家有意隐瞒这一切便不会让人轻易知晓。 而那些只晓得人,也不会大肆传说。 “最起码,她进去过,你呢?” “我生来便是豪门,只有那些破落人才会费尽心思使劲手段往里面挤。” “你这个豪门,我看也不怎么样,”胡穗冷飕飕的呛了人一句,转而许是刚刚在唐思和哪里受了气,在道:“没你父亲,你什么也不是。” “没了徐家,安隅不也是如此?” “她有安和,你有吗?”胡穗护犊子吗? 现如今看来是护的。 她在谋求一件东西时,身旁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可当那件东西谋到手之后,在让她牺牲便是难上加难。 胡穗的目的性,不是一般的强。 “她有一副好身体,你有吗?这世间,给你万贯家财你有好命去花吗?” 刻薄的话语跟催了毒似的甩到赵书颜脸面上。 良久,胡穗冷笑一声,似是懒得在同她计较,转身,不屑上楼。 这夜间,赵波归来较晚,这个点,胡穗本该是睡了的,但许是想知晓些什么,亦或是想求证些什么,便在等。 赵波归来,本是轻手轻脚推开门,见胡穗还没睡,手中的动作有一秒顿住,而后就着阴暗的灯光望向她,“还没睡?” “在等你,”胡穗直言,未曾拐弯抹角。 掀开被子起身迈步朝他而来,伸手接过这人手中外套,挂在房间衣架上。 且还给他倒了杯水,话语夹着关心之意:“往后应酬能让旁人去便让旁人去,你年岁也不小了,身体重要。” 赵波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无奈叹了口气:“年关将至,在所难免。” 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哪有不应酬的? “有点事情我想问你,”胡穗望着赵波,话语认真。 赵波将手中杯子随意搁在桌面上,“你问。” “安隅是不是离开首都了?”胡穗的聪明之处实则是现如今的时代很多人缺少的,她可进可退,可委婉可直白,最重要的,她从不摆弄自己的聪明。 比如此时,她清楚的知道,委婉开口不如直白道出。 “是,”赵波抿了抿唇,温温应允。 “为什么?” “天家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言语的,你要相信绍寒,”赵波知道吗? 应当是知晓一二的。 那日,事当日,他正在总统府。 所未曾亲眼目睹,但警卫之间那紧张的神色言语足以告知他一二。 可天家的事情毕竟是隐晦的,不能多说。 谨慎为好。 “嫁入天家,也还是我女儿,”胡穗开口,话语中带着好不退让。 即便安隅对她痛下杀手,胡穗此时在赵波面前也要不遗余力的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正是因她如此,正是因为她这虚假的关心,所以这么多年,别人将这些过错全都按在了安隅身上,胡穗倒成了个局外人了。 安隅呢? 她成了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一个不识好人心的恶魔。 安隅与胡穗之间的关系不好,在赵家不是什么隐晦之事,而这其中隐晦,没有几个人是知晓这中间深意的。 此时的赵波,看着胡穗那更关心安隅的模样,叹息了声。 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绍寒。” 这是一句中肯的话语,未曾多一分,也未曾少一分。 这座四方城里、多的是人在等着看安隅的笑话。 若是以往,她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坐在这徐家少奶奶的位置上。呕死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 可在历经生死,失去子女之后,那些坚韧、执着、顽固。 好像都在瞬间消散了。 她想,此生,没有什么比自己舒适更为重要了。 赵书颜的幸灾乐祸在此时已经造不成任何伤害了。 她要的,是稳稳的过自己这一生。 一月二十日,春节倒计时第十日,有人想尽办法归家,有人想尽办法逃离。 一月二十一日,徐先生腿上石膏拆除。 一月二十五日,安和律所年会,前一晚,唐思和打电话询问安隅是否归来? 后者沉默了两秒,点头应允。 安和是她的事业,家庭可以扔掉,事业不行。 如同胡穗所言,她没了婚姻,也有事业。 无论如何,事业不能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