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清远订婚宴只有一天了,落尘纵然想开了许多,可心下总有些郁郁,身在这洞窟中也觉度日如年,惶惶难安。 而等到日中时,却见一个婀娜的黄衣女子款款从崖下提着竹篮走了上来,当她走到洞窟前往里瞧去,见到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落尘时不免‘啊’的一声轻呼了出来,道:“尘儿妹妹,这些时日不见,你怎变成这般模样?” 落尘抬眼细细瞧去,但见她明眸皓齿,肤如白雪,雾鬓风鬟,气色红润,好个如画中走出的绝色女子,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金烈之女金采妮。 自从自己被囚禁在这洞窟后,已将近一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落尘不免有些欣喜也有些感叹,她也自惭形秽得很,尴尬笑道:“这世上有哪个囚徒能光鲜亮丽地活着,不过都是苟延残喘罢了!” 金采妮听得如此自曝自弃之言,难免宽慰她:“都是姐姐不好,这段时日总该来多瞧瞧妹妹你的,但是门中规矩深严,我一直求肯飞阳师伯让我来看望你,可他总是不允,今朝之所以能上来还是托了鸣凨师伯的福,清远和曲疏定亲,师伯也就心下高兴,思过崖看管便不那么严,所以我才能上得来,若是往日怕是万万不行的。” 落尘凄冷一笑,显得有气无力:“这倒是我托了他的福?可真是讽刺!” 金采妮见落尘神色有异,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啊,对不起,妹妹,清远定亲一事我…哎,你早晚都会知的,此时说于你听你别太难过!” 落尘摇了摇头:“我何须难过,我与清远本来就不曾有过什么,怎会难过?” 金采妮叹了口气:“也是,妹妹心里装的是少君沧旻,又岂会在乎清远,但想不到这清远移情别恋这般快,以前他对你可是痴心得紧,想不到这才一年便变了性子,哎,可见天下男儿皆薄幸,更何况妹妹如今被囚于此,无论是谁恐怕也不会再将心思放到你身上。” 这金采妮不说还好,一说却全然戳中了落尘的痛处,但或许落尘早想得通透了,即便被她如此一说,她也只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金采妮见不到落尘面上变化,不由得歉然道:“我说得是否过多了,我不是有意的,好了,这些人不提了。”她顿了一顿,“今日见妹妹,跟我好像生分了许多,你是否因之前破魂剑一事心里还在怨怪我?当年破魂剑确然是丢了,我…” 落尘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姐姐多想了,过往之事提它又有何意?并且这一切是龙毓晞所为,她要置我于死地,是我自己太大意,又怪得谁来?” 金采妮眉头紧锁:“妹妹可能还不知,现今血瀛国王上刚薨逝,这几日各州郡还有周边小国皆派使臣前往王都,一是追悼先王,二是恭贺新主即将登基,这新主便是龙毓晞,再过一月她便荣登为血瀛国的王上,主宰这血瀛天下,所以妹妹这冤屈,恐怕…” 落尘知道金采妮是想说,如今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是未来的新王,一个王要一个蝼蚁的性命,轻而易举,所以一旦这龙毓晞登基为王,恐怕她便立刻要取自己性命,所以金采妮所说也在情理之中。 她淡漠一笑:“姐姐是怕她一成血瀛国新王便会对我下杀手么?也不知为何,这龙毓晞对我倒一直上心得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