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有身孕?谁的孩子?”曲疏眼眸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语气也变得有些阴沉,但很快她察觉到自己失态,立刻恢复婉柔模样,细声细语地道:“我的意思是以前在天玄门我听闻落尘师姑倾慕于沧旻少君,后来她下山后也曾被少君带去无妄神山…” “休得胡言!”韵竹立刻打断曲疏的话,以免她再说出更有失妥帖的话来,“如今尘儿与圣君即将成婚,她肚中孩儿自然是圣君的,你若多言,这城廷中皆是耳目,被有心的人听了去让圣君知晓,圣君可不像尘儿那般性子温和,定会与你计较,所以这些胡话以后休得再说!” 曲疏听得韵竹如此相护落尘,眼眸中泪光闪动,心也仿佛被人再用力剜了一刀般,撕心裂肺般地疼,“娘现在好像很关心落尘师姑,以前娘不是很不喜欢她么?”语气虽是温和,可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力量,让人如芒刺在背,很是难受。 韵竹也颇觉尴尬,不知如何回答,随后缓了缓心神,将药碗搁置一旁,叹了口气,“其实尘儿这孩子一直都很好,又很优秀,说实在话,若她不是甚么公主,我倒真希望她跟远儿在一起,当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勿信了是尘儿弑杀了师尊,才强迫远儿与她分开,并默许丈夫逐她下山,让她在尘世飘零,几历生死,如今他觅得郎君,我也终算欣慰,我已收尘儿为义女,不管你跟远儿将来若何,你终得听我的话,以后对尘儿要敬她尊她,她是先王公主,你要时刻记住她的身份,莫再冲撞,不然你若做出何错事来,我也保不了你,至于你跟远儿,为娘现在也做不了孩子的主,但你若真心待他,日久见人心,相信远儿会看到你的好,只是你们段氏一族,便莫怪我无情,此后我是断然不会与你族中人来往的!” 曲疏神色越法的淡漠,却只能忍气吞声,唯唯诺诺地应承道:“娘,我知道了,你放心!”韵竹见她还是这般顺从听话,也便放了心,起身出了屋,自去帮助筹备落尘明日的大婚。 曲疏一人留在房中,听着殿门外侍女们欢声笑语,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她心中便更是阴郁,慢慢地对落尘生出无限的恨来,心想凭什么你夺走了我夫君的爱却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跟另外的男人结为夫妻,凭什么你连最后清远哥哥娘亲对我的厚爱都一并夺走,没有你的出现,我不会被驱逐出家门,更不会落魄于此,还要靠跪地整日才能得到清远的收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落尘所赐,若我得不到,你怎能拥有? 她的恨丝毫也影响不了落尘和牧荑欢喜的心情,等了许久,终于等来自己的新婚大礼,两人约在一个殿阁内,落尘替牧荑穿着嫁衣,虽及不上她的华丽,可穿在犹如仙子的牧荑身上,却也衬托得她如沧海碧珠,夜空明月,冬日红梅般耀人双目,就连落尘都自觉有些自愧不如,不免情不自已地夸赞道:“姐姐生得这般好看,让我瞧了也快嫉妒了,聂大哥真有福气,明日一成婚,我岂不是就得改口称姐姐一声嫂子了?” 牧荑面容羞涩,“就妹妹会打趣我,你怎么叫都是可以的,随你心意,只可惜,你尚且还有韵竹师嫂替你迎礼送亲,我却有父尚在却不能告知他我成婚一事,多少有些遗憾!” 族帝是牧荑的父亲,也是落尘的外祖父,没有得到他的祝福与认可,落尘与牧荑一样,心中自是有些忧伤,但自己毕竟自小没跟族帝生活在一起,所以感情不深,不比牧荑,在族帝族后的爱护下长大,如今成亲,却无亲人相送,自然心有郁结,难以释怀,她劝道:“世事两难全,相信族帝他会理解姐姐你的,你莫为此伤心!” 牧荑点了点头,不再伤感,两人聊到夜深,牧荑方才回自己殿阁,静待天明时迎亲队伍前来迎接。 而果然天不亮,就有侍女前来为落尘梳妆,落尘被侍女们拥簇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