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她用着所剩无几的力气虚弱的说着。 「姐姐先去洗澡好吗?洗完澡后就睡觉,其他的都不要想。」 没有回应,她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后起身,拖着蹣跚的步伐消失在房门后。 我大致的整理起散乱的房间,让她回来能顺利的找到安歇的床铺,整理完后,便快速的走到客厅去,看着满脸忧容的大人们。 叔叔、婶婶及玲寧都不在,只剩下爸跟妈待在安静的客厅。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压抑着内心的焦躁及怒火,我开口问道。 「详细情形只有妃霏还有你婶婶知道,我们听到声音的时候,妃霏已经拉着你离开了。」 抹着疲倦的脸,妈妈说道。 「你婶婶赶走妃霏后,就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收拾行李,不一会就把玲寧连拖带拉的带走了。」 「去哪?总不可能是流浪吧?还有叔叔呢?」 「他们回娘家去了,玲寧一直不肯,但最后还是被带走。而你叔叔赶回家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现在正赶去你婶婶的娘家。」 我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我在心里吁了一口长气。 「这次还要袖手旁观吗?」我轻轻地问道:「那一年的姐姐已经被逼死了,现在的她就快要再死一次了,我们能不能帮帮她?」 眼前的爸妈沉默,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得来的依旧是令人窒息的眼神。 「难道一定要有人死了,才要出手协助吗?我们难道不能再早一点吗?」 「澄澄。」妈妈开口说:「不是我们不帮忙,我们当然也会尽全力协助,但是问题在于他们家。」 「他们拒绝帮忙,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是看见了他们深深的无奈,但眼见所珍惜的事物即将毁灭殆尽,害怕失去的痛苦蒙蔽了我的双眼及内心,最后,我一语不发的离开现场,深怕自己失控的发疯。 跨越不了懦弱这一条线,就没有人能够真正协助彼此。 就连我自己也一样。 失眠了。 凌晨三点,我毫无睡意地躺在柔软的棉被中,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寂静的只剩自己的呼吸。 好想找点人来说说话。 我拿起一旁矮柜上的手机,点开电话簿的页面,一行一行的看着我能联络的人。 没有人,现在凌晨三点,我还能联络谁? 指尖停留在一组号码前,心头轻轻一颤,有股想要拨出的衝动迫使我瞬间关闭了页面。 不行,太荒唐了,怎么可以现在拨给他? 先不论他是谁,现在的时间依照常理大家都已然就寝,我有什么资格去扰人清梦? 再次地滑开页面,那组号码依旧静静的躺在原处,心中有一个感觉是要我拨出电话,那一头一定会有人接住我。 嘟──嘟── 「秘书小老师?」 温润的声音带着惊诧,我一凛,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老师……。」 只唤了对方的称呼,我再也忍不住,紧握着电话嚎啕大哭。 就连厚重的棉袄都无法温暖我的心,怎么就轻轻五个字,心头便暖成灾难了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