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请丛先生放心,我很好。” “那我就代替丛老板向您问好,我们明天就要回淮城了。” “这么急?”楼小春眼中现出一丝慌乱,急忙问道。 范进相颔首,说道:“是啊,本来就是为了生意的事,现在北边的段将军和西川的荣大帅要争平城,这会已经攻下了叁个省,马上就要打进来了,铁路早关了充军用,我们只能走轮船,要是再耽搁,就怕走不了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前几天报纸上还说,段南山只打到了天津那边吗?这还隔着半个省,就已经快到了吗?” “听说是段将军的人刺杀了谭师长,群龙无首,这仗自然就打的快了。” 范进相淡笑着说完后,又朝楼小春鞠了躬,这才转身离去,走到车边,进了副驾的位子。 楼小春一直都目视着那辆车开走,这才收回目光,心里装着事,正要转身回去,扭头的时候,瞥见门口站岗的两个兵神色慌张,心中一笑,不由得起了逗弄心思,重新往门框上一靠,笑问道:“两位大哥,听见没?段将军的兵就要进来了,你们不趁现在想想怎么快些和谭奇伟撇清关系,还有心思盯着我呢?” “少说话,快进去!”那当兵的被瞧出了心思,脸上一红,冲她瞪一眼。 楼小春轻巧的转过身去,边说边往里走,“你们就等着吧,等段将军的人进了城,我照样唱我的戏,但你们这些和他作对的,可就不晓得能不能活到第二天了。” 段将军的人究竟什么时候能进来,其实楼小春并不大想操心,因为正如她所说,不管在平城地界上的是谁,她只是个唱戏的,只管把自己的戏唱好,就行了,谁也阻碍不了她什么的。 可她心里除了自己师兄之外,眼下还操心着一件事,她是明白如果叫他知道了自己眼下的处境,他定然会来救的,可是他和谭奇伟的政府做着那样的生意,岂非是和段南山作对,若是不趁现在叫他离开,以后段南山当真进了平城,那岂不是将他推入了火坑。 一时间,楼小春竟心中矛盾起来,既是希望他能为了自己多留几日,好帮自己脱离险境,却又盼着他早早离开,免得被连累。 坐在沙发上不断想着,就连眼前那墨绿色的绒缎窗帘上,都要印出他的样子来,一闭上眼,更是无法将他推挤出去,到后来,索性便不睡了,瞪着眼一直等着。 可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多久,不过才六点多钟的时候,外头便门铃声响起,经过一夜的反复折腾,楼小春才酝酿出一些睡意来,这下竟是被吵醒。 听着楼下冯妈去开了门,随后又听到她惊喜的喊了一声,“是丛先生吗?” 楼小春当即便从床上弹起,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往楼下跑去。 才刚到台阶上,便看到客厅的正中央正站了一个男人,英挺的身子裹在一件黑色大衣里,头上戴着黑色礼帽。 听到声音,他也转身过来,微微仰头往向她,紧抿的唇角松出一个弧度。 楼小春心口猛跳一下,眼眶一热,几步飞跑下去扑入他怀中,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一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丛先生,你没走啊。” ———— 记住这个丛先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