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嫡子的身边,却在墨客茶楼里得罪了慕书玉。 这件事情,裴召淖自然是和裴奕提起过。 姚子潭实在是愚蠢,但有时候,蠢人自有蠢人的用法。 是以,裴奕和裴召淖暂且没有对姚子潭做些什么训斥。 可是,这蔺海之事却是由姚子潭暗中挑起的。 他父亲姚咏与蔺海关系匪浅,时常从蔺海那里求画,倘若姚咏开口,不过是说几句话的事情,蔺海哪有不答应之理。 更何况,那慕书玉是后辈。 蔺海早年嫉妒尹道元,同为书画家,却处处都比不上,名声也没有尹道元响亮,如今更是人尽皆知的程度。 现在,蔺海能有机会借着前辈的由头评判几句话而已,根本不算是过分吧。 你要是计较,就是你这后辈不对了,怎么能够不尊重前辈? 若真是这样,少不得要叫人诟病慕书玉的人品。 而如此一来,就也正中蔺海的下怀了。 所以,目前想要解决这件事情,除非慕书玉毫不在意,不放心上,就权当没有听见过这句话。 要么,这件事情就得由尹道元这位老师牵头处理,还得适度分寸,别太明显了。 不然,旁人便会说——就品评一句话的小事罢了,蔺海身为书画大家、是前辈,难道还不能评价后辈的画作了? 要不要这么小心眼? 这样一来,也要指责慕书玉。 可见,蔺海这事儿虽然小,却足够恶心人。 按照慕书玉的想法,蔺海评判她的人物画插图是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就是在伸巴掌过来,想要打她的脸面。 仗着自己是前辈,小辈无法说些什么,还得虚心接受。 可她凭什么要忍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贱,那就扇回去。 你不是想评价我的画作吗? 单单只是《水浒传》故事里的人物画怎么能够满足这位蔺海大家的发言权力,要评价的话,就再看一看她的其它画作,接着再说也不迟。 慕书玉对上这位蔺海大家可不发憷,她自有准备。 而以老师尹道元的名义举行书画交流会,这办法就非常合适。 大家一起正常交流书画,到时候谁画的更好,旁人有眼睛会看,自然有目共睹。 你蔺海若是画的不如她慕书玉,那就是技不如人,可怪不得别人,自儿个掩面羞愧去吧。 有点心思的人便能看出来这场书画交流会举办的目的。 不过,旁人可并不觉得慕书玉的画作可以比得上早就成名的蔺海大家。 裴奕和裴召淖当然也是如此认为。 而对于裴奕的问题,裴召淖说:“慕书玉、慕纪兆,这两个伯府的子孙,各有优势,现在下定论压人尚且为时过早。” “先一步示好慕书玉有何不可,难道那慕纪兆还胆敢怪你不成。” “你可是端亲王的儿子,陛下亲侄子,他慕纪兆敢,我们能够对他好一分颜色,就是他慕纪兆的荣幸,你说对么。” 裴奕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 裴召淖接着说道:“至于姚子潭,这个蠢人,且看这场书画交流会的结果如何,到时候再收拾他也不迟。” “他本就是一颗随手可丢下的棋子。” “嗯。”裴奕淡淡应了声。 裴召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又马上回落,不见丝毫痕迹。 第49章 这一天, 国子监放常假,不用去上课。 伯府,清早起床, 慕书玉闲来无事, 照例去给嫡母诸婼薇请安。 待请完安出来后,慕书玉在小院的门口碰巧遇上也来寻找诸婼薇的慕姝芸。 一进一出,避无可避, 慕姝芸便停下脚步, 稍微欠身道:“兄长。” ——疏离的“兄长”称呼,而不是如同对待慕书垣和慕书谦一样的“二哥”“三哥”。 之前一直在国子监上课,早出晚归, 甚少偶遇, 现在碰见, 慕书玉便也站住,对这位妹妹的称呼点点头。 随即, 她刚想迈动脚步继续走,离开这里, 目光却不由得一顿, 落在了慕姝芸怀里抱着的一本小册上面,略有惊讶。 慕姝芸察觉到这一目光, 耳尖稍热, 胳膊就紧了紧怀里小册。 而望着那熟悉的封面, 慕书玉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她倏地开口问道:“你也喜欢听《水浒传》的故事?” “……是, 兄长。”慕姝芸迟疑一会儿说道。 慕书玉:“那, 小册里的人物画如何?” 慕姝芸:“回兄长, 画得极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