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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饮


她的小心思,笑了笑她的调皮,这个回答也算一箭双雕,在他的预料之中。

    几十轮下来,整体来说,赵一如赢的多一些。

    她知道了他在澳洲长大,十岁左右回东洲。大学在澳洲读亚洲语言文学,一等荣誉学位,喜欢冲浪,偶尔也打猎,但骑马技术很差。交往过一个稳定的女朋友,有过不止一个性伴侣。

    仅有的两次碰壁,就是发生在“情史”这个话题上。

    既然知道了有前女友,赵一如当然想问:

    “前女友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非常善良、有趣的中国女孩”,对方也很坦诚。

    “为什么分手?”既然对方听起来这么好,那她就更好奇了,逮到下一次赢就问了。

    似乎是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赵一如话音刚落,他就开始倒酒自罚。

    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不逼问不解释,这是两人达成的共识。

    几轮之后,赵一如又赢了。

    “除了前女友外,有没有别的不固定伴侣”,既然前女友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旁敲侧击。

    “有过”。

    爽快,赵一如在心里夸赞。

    “多少个?”赵一如又赢一局,赶紧问。

    “我没有数过”,接着毫不犹豫地自罚。

    其实这个回答也是可以过关的,赵一如甚至有点震惊,他毫不掩饰“伴侣人数数不过来”这件事——虽然她并不介意这个事实。

    不过看着他乖乖自罚,赵一如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在沉稳自持的外表下,竟然还有一丝执着的傻气。

    相比之下,孟笃安问赵一如的问题,就要温和许多。

    为什么不出国留学、父母对自己专业的看法、毕业后想做的职业、和异母兄姐们相处如何等等。

    这些问题都需要她略作思考再回答,但都不算为难。

    他自然也问了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说实话,我考虑得没有你那么全”,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但我觉得,他要很爱我,但也很懂得爱自己”。

    “你觉得他爱你,会和爱他自己冲突吗?”孟笃安就这个问题继续深入了下去。

    这个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的确不奇怪。但自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呐,这种问题怎么回答得上来,赵一如心想。

    “我不知道”,她老实说,“如果冲突,我希望他有能力平衡这两者”。

    孟笃安点头,脸上并无波澜。

    但这个问题倒是引起了赵一如的好奇,她抓住下一次机会问:

    “以你恋爱的经验,你觉得爱自己,和爱他人冲突吗?”

    “我认为这取决于你的恋爱对象,Ta觉得冲突,你很可能也会觉得冲突”。

    想必他的分手与此有关,赵一如暗忖。

    下一轮赵一如又赢了。

    “我想问”,她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你觉得你做过最好的,爱对方、同时也爱自己的事情,是什么”。

    孟笃安刚准备开口,她伸出食指和中指,盖住他的嘴唇:

    “且慢”。

    他的嘴唇柔软温暖,摸起来有微微的湿意,和蠕动。

    那蠕动,像是一个被打断的吻。

    她知道自己是一时情急,实在有些逾越了。赶紧收回手指,捋了一下头发。

    “我想猜一猜,你的经验和我的猜测,是不是一样”。

    她没有恋爱过,所以反而对此有无限猜想。

    孟笃安地给她一张便签和一支笔,自己则转身在长几上,挑了一支小楷墨囊笔,背对着她写起来。

    “我写好了,你呢?”赵一如问。

    孟笃安点头。

    两人分别交出自己写好的纸,铺在榻榻米草席上打开。

    打开的瞬间,赵一如没有任何慌张,甚至连兴奋都没有。

    因为从她问出这个问题,看见他的表情,似乎就知道了答案。

    那冥冥中能预知结果的感觉,像是自己身上,有一根被命运牵好的线,早在千年万年前,就知道千年万年后,茫茫人海中,会有这么精准的一刻,一个灵魂和另一个灵魂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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