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如脸涨的有些发烫,胸口起伏难以平息,却不让孟笃安靠近。 孟笃安之所以为孟笃安,就因为他是一个适时沉默的人。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尽力克制自己上前的冲动,默默等待她逐渐冷静,才慢慢尝试靠近、抚摸她的肩头:“一如……你妈妈的事,我听说过一些,但你并不是你妈妈,我更不是你爸爸”。 “我也知道你对这些毫无准备,但请你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说完他就打住了。 赵一如擦去泪痕,有点不好意思地挣脱他的双手。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对你急”,她轻声道歉。 “你有忧虑再正常不过,秦楚的事是我越界”,他看着她的眼睛,“希望你还能给我机会学着和你相处”。 他幽深的眼波,因为注视着她而闪出温柔的光泽,她几乎想要上前吻他。 但她还是忍住了,推开了他。 她不是不想沦陷。如果再傻一点、看不见前路崎岖,她是多想抛下这点倔强、投入他所设计的人生。 只是她不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短暂的快乐,是否终将无法掩盖漫长的悔恨。 赵一如走后,连着几天都没有再联系孟笃安。但孟笃安不疾不徐,只是每天送一束小花和一件小礼物去柳园路,绝不主动打扰。不得不说,他送的小礼物非常贴心,赵一如偶尔提过的小雏菊手账贴纸,南山老匠人做的柚木梳妆盒,最贵的也不过就是赵一如最喜欢的年份的平价红酒,绝不让人有被礼物胁迫的压力,但又能为之一笑。赵一如每收到一份,都会花几个小时克制自己联系他的冲动。她甚至有一个很黑暗的想法:就这么一直吊着他,每天有礼物收,等哪天他不送了,自己就卷着礼物逃跑。 这么一来,赵一如在家里呆着反而极其不自在,想想还是去了学校。 秦楚暑期没有离校,赵一如在宿舍楼下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他拿着一大片西瓜出来纳凉。 “怎么啦我们的孟太太,来来来吃瓜吃瓜”。 这是赵一如第叁次听见“孟太太”这个称呼,但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悸动,只剩浑身的烦躁。 “我…”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头。 干脆风卷残云啃光了瓜。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她擦了擦嘴角的汁水,“你是不是跟人说了我和孟笃安的事?”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阿楚的反应果然迅速。 “我可以先告诉你,那个人是孟笃安派的,并且录了像”,她抢白,“我觉得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秦楚默默从赵一如手里收回啃光的西瓜皮,攥在手里,不安地跺脚。 来来回回踱了十几步之后,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一如姐…我错了”,他恨恨地甩甩头,“那些人找到我,说是电视台的,说如果我给的料够劲爆,就给我一个上综艺的机会……” 过去了几天还没消息,他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点端倪,但还是不甘心面对现实——毕竟也是出卖了朋友隐私换来的,自己已然是个坏人,要真是竹篮打水,那岂不是又蠢又坏? “也怪我,当时也没跟你说要保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