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温树抬起头,双目暗沉,眼里却又燃烧着火焰,像极了天边的落日。 我想你应该懂得最基本的礼貌,请不要反复地提修治的事情,也不要随便拿他的安危来威胁我他警告,语气冰冷,如果你还想继续谈这个合作的话。 弗洛里安自以为很小声地:他之前不是还说太宰治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吗? 津岛温树顿了顿,说:确实没有关系,我只是在他身上寄托了一些东西,我不想在他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就倒下。 他的重复显得苍白又无力:我是为了我自己。 弗洛里安很配合地点点头:你是为了你自己。 卫宫切嗣的大脑正在不停地运转,到底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津岛温树? 他当然清楚,像津岛温树这样的人,其实要远远比一般人更加脆弱。可津岛温树太聪明了,聪明到几乎什么都没办法打动他,能让他发生这样的转变是从卫宫切嗣说出那句没人找到他的尸体起的。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答案津岛温树也告诉了他。 因为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最起码,津岛温树并没有打算让自己的尸体凭空消失不见。就连死法也不是津岛温树自己安排好的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接下来事情涉及到太宰治,他就不得不慎重起来了。 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哪怕他死而复生,都没有明天准备死亡的计划可能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这件事让津岛温树慌乱。他本来就不是个多么坚强的人,太宰治一直在寻找他这件事更是给了他重重一击。 比起亲眼证实他的死亡,怀着虚无缥缈的希望在漫漫人世彷徨寻找着他,无疑是后者更为痛苦,像是在凌迟。津岛温树根本没有打算让津岛修治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大概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兄长,我总是做得不好,津岛温树的声音像是碎了,我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去做,该怎么去对待他。 太宰治安静地站在门外。 对他来说,现在走路不发出声音根本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他轻而易举地骗走了原本看守着大门的佣人,一个人站在这里。 恐怕除了那位英雄王之外,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不过那位英雄王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太宰治这样想着,不会对他的偷听行为抱有什么意见,更是懒得戳穿他。 会有很多家庭教师去教津岛温树金融,也会有人教他茶艺,但不会有人教津岛温树如何做一个哥哥。 但是。 太宰治回想起幼时的记忆。 他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 津岛温树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有时候也会问别人,该怎么和自己的弟弟相处但是那些人往往都不会和我说实话,他们只会说没有比大少爷做得更好的人了。这种话我从来都不会去相信,永远都不会去相信。 我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都说津岛家的大少爷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一个好人,他顿了顿又说,但我其实根本不是他们口中那样子的人,我很虚伪,我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会去当那个好人。修治很聪明,他会看穿我的真面目所以我不敢摘下这个面具,戴着戴着,就成了一种习惯。 卫宫切嗣的声音有点迟疑:说不定他知道呢? 毕竟太宰治自己都去当了Mafia他不会对这些事排斥的吧? 我不能去考虑那种如果,也不想去考虑,更不敢去考虑。津岛温树说,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哥哥,是永远都会包容着他的那个?还是谁? 我其实有时候也会想,没有了我的日子,修治会是什么样子的在看到门口的监控的时候,我放心了,我觉得那很棒,他身边最起码有很多人,还有能和他打打闹闹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是孤独的。津岛温树轻声说,我那时候确定了,没有我他也能过得很好。 太宰治闭上眼睛。 我希望很多年以后,他想起我的时候,都是些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他的哥哥杀了多少人,干了什么坏事,每天都过得不快乐,我已经很努力减少这样的自己出现在他眼前的时间了。 弗洛里安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找一个别的支点呢?我是说,锚点?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了,津岛温树很温和地说,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但在结束之前,我希望能为他铺好以后的路。 他说:你们参与的这个游戏并没有那么简单,是会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