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稳。马夫人听秋菊说,老二清早上就逃课了,宫里也找不到人,马场里老二的小枣红马也不见了。马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老四吧,老二,怎么可能。”确实,朱家老二一直很乖,从小就有个榜样哥哥,哥哥说东他不会说西,跟着哥哥乖乖巧巧的,不给繁忙的爹妈添麻烦。有的时候吧,甚至安静到挺没有存在感的。自从老朱做了吴王,标儿封为世子单独住了,老二就和老叁一起住,以前的榜样哥哥还是榜样但是离得远了一点,倒是自己得给别人做榜样哥哥了。在马夫人印象里,老二是个中规中矩的孩子,读书不如老大刻苦,相貌不如老叁俊秀,但也没有小四那么调皮,小五那样任性。所以这样一个正正常常的孩子突然离家出走了,能不让马夫人震惊吗。同屋的老叁来了,问他老二的行踪,他却一问叁不知,这孩子向来潇洒,自己吃饱喝足就行了,哥哥爱干啥干啥呗。 马夫人正头疼的紧,家厅却报来二王子回来了,原来,老二骑着小马正准备出城,没想到身上衣服太显眼,卫兵一看就知道是朱家公子,一看才十岁,肯定是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忙不慌赶紧把孩子送了回来。马夫人比起生气更多是奇怪,老二低着头进来了,也不说话,就默默杵在那儿,等着娘亲责罚。马夫人让所有人退下去后,走向老二,蹲下身子,抬头看向老二,问道,“樉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想上学了还从家里跑出去?跟娘说说?”老二本来面无表情的,见娘亲这么温柔,有些绷不住,揉了揉眼睛,嗫喏道“我,我也想跟父王去濠州,我也满十岁了,为什么不带我呢?”马夫人一听,原来是这事,长幼有序,世子只能是朱标,带出去见父老乡亲光宗耀祖的自然也只能是朱标,可这事儿跟小老二要怎么说呢。“我,我知道大哥是世子,夫子跟我们说长幼有序,不可僭越。可我真的好羡慕他,爹爹和娘亲都好疼他,叔叔们也都夸他,弟弟妹妹也都尊重他,不像我,好像都没人看到我,我明明,明明只比他小一岁嘛。”马夫人把老二抱入怀里,自责自己天天忙东忙西,自己骨肉都顾不得照顾。老二被娘亲一抱,也忍不住了,呜呜哭了起来,“而且,我我好想大哥,大哥走了都没人跟我玩了。”小四小五两个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太幼稚,老叁又天性清高,没人管他他也不黏别人,常常背着师父看些宋词元曲风流的很,加上长得又好看特受女婢们欢迎。老二寡言少语,又没女孩子喜欢,如果在学堂就跟着大哥一起背书抄写,如果在校场,就先帮大哥驯服马匹。马夫人拿出手绢给老二擦干眼泪,“你呀,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还很羡慕你呢。”老二泛着泪光不解的看向娘亲。马夫人叹气道,“你大哥是嫡长子又封了世子,要继承你们父王的功业,是很大的责任,你们也都怕你父王,因为他要求严格,你大哥身上这么重的责任,你父王对他的要求肯定比你们更严格。就说这次去濠州吧,相信娘,濠州不是什么好地方,遍地都是吃不饱的人,风沙还吹的到处都是,你还要跟你父王单独相处半个月,吃饭坐车睡觉都紧挨着,你想想你愿意吗?”老二赶紧摇摇头,这府里的孩子除了小朱桐没有一个不怕老朱。“这不就是了,你以后当个富贵人家吃喝不愁的公子哥不就好了,又清闲又潇洒,你大哥羡慕你还来不及呢。”老二若有所思,马夫人继续说道“你也别天天一声不吭的,你都不说话,谁能注意到你呢,给自己找些爱好让自己开心开心明白吗?”老二用力地点了点头,“娘,您别蹲着了,太累了,我扶您起来。”马夫人心里一暖,“我的樉儿最懂得心疼人了,就是嘴巴笨,不爱说话,对不对。”老二有点害羞,憨憨的笑容从他满是泪水的脸上绽开。 这边朱元璋爷俩刚到了濠州,朱标心里咯噔一下,行吧,知道老家穷,不知道这么穷啊,地上都没几根草,漫天的风沙,卷着尘土扑人眼鼻。老朱久别故里,很是激动,拉着朱标就往前大步走,不进濠州府衙,转身走了一条小道。朱标被老爹拉的满手是汗,他本身又有气喘的毛病,在这风沙里被老朱拽着快走,实在是艰难的很。终于,老朱在一堆破烂前停了下来,噙着泪指着那堆破烂向朱标说,“标儿啊,这就是爹小时候的家。”仔细一看,这破烂里满是破木头和破干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马料呢,朱标都忘了灰尘很大,只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缓缓地跪了下来。老朱很是欣慰,摸了摸朱标的头,沉声深情道“爹娘,重八带长子朱标回来了。” 破草堆旁的土堆就是老朱当年埋下爹娘的地方。本来风沙卷的当时包着遗体的席子都漏出来,濠州府的州官得知老朱要来,赶忙派人再往上多填几铲土,但也不敢擅自主立墓碑,但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