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好怎么做,二人正好错开,用一种完全不用麻烦对方的方式。 “人在坚持自己的时候,”她抬起头,眼里清清泠泠,是带着光的,“会对那些被自己说服的人怀有愧疚——这是心理博弈上惯用的技法,以退为进。”比如从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争论来讲,你喜欢吃咸豆花,另一个人喜欢吃甜,你列举了很多吃咸豆花的好处,并说甜豆花多么多么恶心,那人被你说愣了,也赞同说好像是咸的更好吃一点。 虽然胜利的是你,但总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从而在另外的角度予以补偿。 记者多么神奇,是可以操控舆论的人。 徐轻看着他的眼睛,忽而男人眸色由深沉逐渐转为清明,灯光下好像泛着光辉的黑曜石,俯身将人抱进怀里,一手落在她后背靠上的地方,另一手握住她的后脑勺,手指一点点插进她的发丝间。 “轻轻。”音色有点暗,就在她耳廓边,带着极致的温柔。 “你也想好了。”徐轻说。 “嗯,我也想好了。” 没有人这么叫过她,无论是徐轻,arna还是娅娅,顾明衍喊她“轻轻”,像一种独特的称呼;她叫人的时候也不再是本名或者带了些暧昧的“哥哥”,而是“阿衍”。 超出爱情了,也或许仍旧还是爱情。 徐轻架好自己那个白色的小相机,定时记录,和他一起出现在镜头面前。 “观众朋——”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徐轻转头尴尬地看了顾明衍一眼,“重来吧……?” “嗯。”笑着回。 “大家好,”重新启动相机,徐轻清了清嗓子,“我是arna徐轻。” “我是顾明衍。” 嗯……气氛一下陷入僵局,二人对视一眼,接着又忍不住笑了。 这样一茬一茬笑场也不是个事儿,徐轻懊恼地第n次启动相机,凑近看:“没电了。” “真没电了啊?”顾明衍走近她弯腰。 “要不还是发道歉信吧?” “这不是一场公关行为,”男人声音有些低,像冬过之后淌下的清泉,“而是我对公众……和我自己的态度。” “我是一名律师。”他俯身下来,长指温柔地替人理了理领口,“却做了错事,在我心智清醒的前提下。” 所以要跟公众道歉,跟自己道歉,也跟法律道歉。 私心与公心不应该有所交织。 是他配不上这个职业。 “你——”徐轻抿了抿唇,心里好像被说动了发颤一下。 这有什么呢,可以有不同的信仰和经历,甚至不完全相同的价值观。比如爱情多重要,前途多重要。回到主卧里关上窗,徐轻看到枕边那本被翻久了却没有任何折痕的《小王子》,看到书签里小王子的决定和他遗留下的那朵玫瑰,冬天说,你不要忘了,唯独你不可以。 “你看过这本书吗?”他问。 “只读过一遍。”徐轻回,看到他从浴室里走出来,领口处晦暗的,带着沐浴液的清香。 “里面有句话。”男人站在她身边,几乎没有思考就翻到那一页。 ——人们早已忘记了这个道理。可是你不应将它遗忘。你必须永远对自己所驯服的东西负责。你要对你的玫瑰花负责。 “你是‘小王子’还是‘玫瑰花’?” “都有吧,为什么要讨论这个问题?” “……”差点忘了文科生和理科生风格迥异的思维方式(顾学文,a学理)的。 “不跟你讲了。”她抬头,目光相接的时候又忍不住心软下去。 相拥着入眠,睡醒还能看见你。 “我从前以为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了。”顾明衍闭上眼睛对自己说。 没有这个机会对公众和自己说对不起,他认为自己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