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 明远表示:这还用说吗? 花钱也是需要知识的。乡里的老农突然被请到皇宫里也只会让人拿黄金铸一把锄头,而不知道用黄金做锄头既太软又太重2。 在花钱这回事上,明远什么都懂一点。毕竟对真正拥有“老钱”的豪富之家而言,名表名车豪宅都不算什么,金石古玩字画才是真正值大钱的;金光灿灿的名牌在常人眼里已是阶级和地位的象征,但真正的豪奢却可能完全低调无闻……凭借这些知识,明远才会在那个花钱大赛里脱颖而出。 一时到了家中,明远将几枚银锭子和一部分铜钱交给母亲舒氏保管,又马不停蹄地出门。除了继续采买一些必需品之外,就是还要在城中物色一处房舍,准备全家搬去。 正在奔波的时候,明远突然被人叫住了。 “明小郎君!” 明远闻声在豆腐坊跟前停下脚步,刚好对上张嫂一张嗔怪的面孔。他一拍后脑,才想起他竟忘了到豆腐坊来品尝他那一份“石膏点豆腐”。 恰好此刻明远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醇厚豆香,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唤起来。他这才想起来,早间忙忙碌碌,竟还未吃过东西。 “多谢张嫂。” 明远从张嫂手中接过瓷碗,只见瓷碗里盛着白嫩细滑的豆腐,淋上了酱清与香油,又洒上了一小把葱花和焙香了的芝麻,看起来赏心悦目,闻起来香气扑鼻。 他拖了张板凳一坐,将瓷碗送到口边,便唏哩呼噜地品尝。 “张嫂,这豆腐做得比昨日的还要好。” 明远一口气吸溜了大半碗,闭上眼慢慢享受口中香醇和四肢百骸都随之慢慢温暖起来的感觉。 “那可不,昨儿就是用普通的井水煮的豆子。今天早上刚好有相熟的街坊去城外挑了两挑山泉水回来,我讨了一点,心里想着用来点你说的这种豆腐试试。” 原来是山泉水。 明远心想,果然。 一旦做的人用了心,吃的人就能感受得到。 “对了,明小郎君,你说的这个法子,点出的豆腐叫什么?” 张嫂闲话家常般地与明远聊天,然而神色间里却有些患得患失。 她望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见人们匆匆而过, 原本明远差点儿脱口而出:这就是“南豆腐”。 见状他却停住了,而是想了想,告诉张嫂:“这么好的品相,该叫‘白玉豆腐’。往后您不妨用起‘张家白玉豆腐’的招牌,保准您生意兴隆。” “白玉豆腐?” 张嫂转过脸,刚好看见冬日浅淡的阳光正照在明远脸上,映着他的皮肤格外白皙莹润,仿佛笼着一层淡淡光晕,当真如同白玉一般,那对黑曜石般的眼睛湛然有神,清亮而温柔,令人莫名心安。 “白玉豆腐……好,好一个‘白玉豆腐’!” 张嫂喃喃地复述。 刚巧有人路过,一探头,看见明远手里还没吃完的半碗豆腐,连忙问:“豆腐娘子,这是什么新奇吃食?” “这叫白玉豆腐!” 明远帮忙回答,少年人声音清脆悦耳,让街面上不少人都将视线投来。 “谁能想到它竟然只要五个铜钱一碗。” 明远双手捧着瓷碗,露出一副捡便宜捡到震惊的表情。 张嫂想起昨天明远刚来时问价的模样,心想这后生确实说得出这样的话。 “是吗?” 大约是年节里,立时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了口。 “豆腐娘子,我也来一碗!” 张嫂大喜过望:“好嘞,来啦!” 第5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