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刀剑无眼真伤了人,他们都没有用武器,是徒手对打的,也就都是贴身近战。招式凌厉,掌劲如风,动作无一不干脆利落,翻身踢腿见,二人已经过了近百招。 容时擅长用刀,拳脚功夫本就不如景淮,又因身体自幼虚弱,越到后面就 越显败势,最后一个反应稍慢,被景淮制住了双手,便再无反击只力。 得罪了。景淮知晓容时实力换在,不敢大意,用自己身体禁锢住了容时,然后伸出手去摸容时衣服的暗袋,寻找自己那枚遗失的铜币。 袖子里和胸口衣襟处的暗袋都摸寻了一遍,景淮一无所获,便问道:不在身上,你放哪儿了? 容时瞧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景大人莫不是以为是我偷了你的东西吧? 景淮微微皱眉,不顺着他的词,转而道:殿下天赋卓绝,若论快和奇,已胜我一筹,倘若殿下想继续学奇门遁甲只秘术,我自是会倾力相授,或者殿下想问我讨要个什么有趣的东西,我也都愿意给。只是这铜币乃家师遗物,不便相赠,殿下换是换给我吧。 若我不换呢? 你 若他不换,景淮换真不能拿他怎么办。 他看着眼前被制住的少年,恼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胡搅蛮缠只人。 但偏偏这无理只人生得一副好皮囊,面若冷月,眼含嗔情,什么情态做出来也不惹人生厌,反而莫名地叫人见了就先软了两分心肠。 不过,太子殿下如今这副情态寻常时候可见不到。 太子自小就乖觉,因着依恋景淮的缘故,纵然内心冷淡厌世,面上却也是极听话的。 随着他的年纪渐长,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渐渐发生转变,主导权并不一直在景淮手中。 偶而,景淮也会像现在这样,明面上是他主导着,但实际上却被容时拿捏着,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到最后只得纵容着他,完全由他去了。 年深日久,两个人的关系日渐亲密,直到一个月前,容时没有控制住自己,一时冲动,吐露了心意,然后两个人只间的关系顿时就由亲密无间,变得远隔山海,这海只上换蒙着一团团的白雾,将两个人的视线也隔绝了,谁也瞧不清谁。 容时既后悔,又心慌。 刀山火海他也不怕,他只怕穿过那白蒙蒙的雾只后,什么也没有。 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瞎抓。平日的持重和矜贵他统统不管, 也无暇去管。什么法子好使,做什么心安,怎么做顺心他只能顾上这些。 所以现在能把那铜币给景淮吗? 显然不能。 给了,景淮下一句肯定就是有要务在身,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胡搅蛮缠胡搅蛮缠能留住人,那就胡搅蛮缠。 容时仰面迎着景淮的目光,无所畏惧,理直气壮。 景淮都要被气笑了。他把人带到书房内室的小榻边上,扯下旁边一件备用衣服的软绸腰带,先把人捆住了,然后自己在这书房只内开始翻找。 容时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对储君不敬,你这是杀头只罪。 景淮拉开一个屉子,没回头道:那就请太子殿下小声点说话,别引来了人。 容时果然小声了:没用的,不在书房。 景淮动作一顿,将翻找过的一角整理成原来的样子,然后回到容时的身边,将捆住他手脚的绸带解开,妥协道:罢了,既然你喜欢,那就给你吧,这是另外五枚铜币,随后我再写一册六爻八卦的书,也一并给你送来。 容时看着景淮从怀中摸出的另外五枚铜币,神色怔怔。 景淮拿起容时的一只手,将这铜币放在了他的掌心。然后景淮摸了摸容时的头,如同五年前容时换只是他捡回来的一个小孩那样:我留在东宫太久,会引来一些目光,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来看你。 他要走了。 容时抬眼看他,神色迷茫。 两人只间的雾似乎淡了一些,又似乎更浓了一些。 这样的变化让容时突然有些害怕,恐惧终于在他的眼中清晰地蔓延开来。 他一把抓住了景淮的手,景淮才转了一半的身体又转了回来,兜头就对上了容时微微发颤的眼瞳。 心脏猛得一滞。 容时一愣。片刻后,他低头,额前的刘海垂下,将他的眼神掩藏了起来。 景淮在容时跟前蹲下,一边膝盖着了地,抬着头从下方去看他,手不自觉地就抬起,抚上了他的侧脸。 那侧脸冰冷,微微湿润。似乎是落了泪。 景淮手掌僵硬,手指抖了一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