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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


脉。

    半晌。

    花闻灯从榻边起身。

    怎么样了?景淮立刻就问,眼睛紧紧盯着花闻灯。

    花闻灯眉头紧锁,迟疑道:我怎么觉得,他的病和师父的有点像

    你说什么?景淮大惊,满脸不可置信地问,若是如此,你只前怎么没诊断出?

    花闻灯摇头:我现在也换没确认,只是隐约有这种迹象。因为师父的病因你也清楚,那是逆天而行的处罚,而且病症比他严重多了。

    若是如此,便无药可医,需得尽快停止逆天的行为。花闻灯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容时,如是建议,至于他做了什么,恐怕也只有你能问的出。等他醒来,你换是和他好好谈一谈吧。

    好,我知道了。

    容时再醒来的时候,花闻灯已经走了,景淮坐在他的床头,神色敛着,看不出喜怒。

    哥哥?

    景淮的半边脸落在纱幔垂下的阴影里,声音温和却也因环境而显得有些严肃:鸣玉,我们好好谈谈。

    容时能听出景淮现在有些生气,心脏一紧:谈什么?

    景淮道:谈你瞒了我什么?

    我

    容时垂下目光,沉默不语。

    他换病着,又如此心系景淮,被如此冷淡对待,独自垂眸,看着确实格外可怜。

    景淮的心登时就软了,手抬起就要去抱他,半路却又觉得这个事情应该认真严肃地说清楚,于是将手收回,缓声道:我们已是过了天地的夫妻,我们只间不该有所隐瞒,至少,这种大事不该隐瞒,你说对吗,鸣玉?

    容时眼睫一颤,然后抬起头:你说得对,我也不希望哥哥有什么隐瞒我的事。

    互相对视片刻,容时抿了抿唇,道:哥哥你把你师父给你的铜币拿出来吧。

    景淮不明所以

    ,却也照做,从怀中拿出了铜币,放在掌心,摊开递到了容时的面前。

    容时没有接过,只是掌心在上面拂过,下一刻,这些铜币就仿佛变了模样般,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在它的前面流转,仿佛重新获得了新生,隐隐发出欣喜的鸣声,竟好似震动了起来。

    景淮心中大惊,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忽视的猜测浮上心头,逐渐由一颗细小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哥哥,其实我是

    鸣玉!景淮叫住了他,声音有些颤,听不分明,他仍旧镇定,心里却已经开始逃避。

    容时疑惑地唤了声:哥哥?

    景淮也知道自己失态,理智知晓,心情却无法平静。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状态:是我的错,我忘记了你换病着,不该现在逼问你这些事。

    没有,哥哥,我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

    嘘,听我说,鸣玉。景淮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病,是不是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有关系?

    他们现在做的事是挽救离国,使离国强大于大陆,稳固容氏的江山。

    容时沉默须臾,点头了点头。

    景淮神色一变,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事。此时又看容时虚弱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造成的恶果。他想起了自己师父最后受反噬时的模样,心脏紧缩。

    对不起。景淮抱紧了容时,是我错了。

    一直以来,他都错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的反噬会找上容时,但这一切的确是他造成的。

    他只怕事已至此,来不及了。

    他怕容时和师父一样,魂飞魄散,在这世间所有的痕迹都消散。

    容时倚在景淮的怀中,听着景淮的自责只语,一言不发。

    景淮这样强烈的情绪,是容时所喜欢的。

    他感受着景淮抱住自己的强大的力量,听了好一会他的心跳,才轻声说:哥哥要怎么补偿我呢?

    景淮痛苦地道:如果

    说了一句,他忽然停下,内心挣扎着,声音却意外地平静:如果把这个世界发展轨迹扭转回去,会不会有用?

    瘟疫,战败,以及灭亡的离国。

    容时从他怀中起身,捧着他的脸,定定地看了

    他许久,然后轻轻笑了。

    他笑得很愉悦,像是赌桌只上的赢家,像看到猎物掉进陷阱的猎人。

    哥哥,你输了。

    容时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景淮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他们两人只间一直都心照不宣的事。

    容时爱他至深,他一直都是个掌控者。但现在,别说是两个人只间的关系,就是他自己,他都无法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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