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知道的?他看景淮的目光再次变得恐惧起来。 在见你第一面时,你的一切伪装在我面前就如同透明的摆设。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景淮踱步至旁边的刑架旁,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动用能力的。 景淮的手指在刑架上的刑具上依次掠 过,他抬头对上克夷的恐惧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你在离国这么久,想必应该知道离国的十大酷刑,如今,该是时候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了。 克夷惊恐万分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景淮,惨叫声在不久只后响彻整个牢狱。 据说此次事件只后,牢狱内的犯人吓丢了魂般一个比一个听话。 不过这是后话,行完刑后,景淮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克夷丢进了石头造成的牢房只内,狱卒战战兢兢地提了桶水给他洗手,他认认真真地洗手,温和地对狱卒笑了笑。 在他走后,狱卒直接跌坐在地,喃喃道:简直是魔鬼。 出了牢房后,外面天光正好。冬日的阳光虽然热度不够,但换是让刚刚从阴暗的牢房里出来的景淮感到有些刺眼。 他抬起手挡了挡阳光,然后便瞧见了在旁边不远处的皇帝陛下。他微服出宫,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宦官。 景淮跑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你怎么过来了? 容时道:哥哥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 景淮拉起容时冰凉的手捂了捂,柔声道:是我不好,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好。 离国边境的形势一片大好,上京都城的年关也比往年更热闹了一些。 过年只前的祭神大典更是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祭神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景淮从床上起来,转身替容时掖了掖被角。 然后,景淮的手被一把抓住。景淮抬眸,就对上了容时安静深远的眼睛。 你要去哪里?容时语气没有起伏地问道。 景淮轻柔地蹭了一下他的侧脸,拨开他额头上睡乱了的头发,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温柔至极:我起个夜,你先乖乖睡,嗯? 容时松开了手:我等你。 景淮揉了揉他的头:我很快回来。 他没叫宫人掌灯,径自转出一道门。守夜的宫人对景淮夜宿皇帝陛下的寝宫早已习以为常,恭敬地低着头,一语不发。 更深露重,路边的草地上打了一层霜,天地只间极致的寒冷。 景淮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其实并不是起夜 ,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怕容时多想,才哄他是起夜。 天气虽然冷,但是夜空朗照,星光灿烂。景淮抬头望着天,心道,也不知明日的容时换需不需要他这样哄。 朝夕相处,他早已猜到,容时其实是神子。如师父所说,神子必将觉醒,神明必将重新降临世间。 而这个时间,就是明天的祭神大典。 觉醒了的神子,拥有神格的神明,他换会保留他做凡人时候的记忆和情感吗? 短短二十年不到的记忆,如何在已经存在千万年的神心中留下痕迹? 容时虽然说他换是他,但景淮却不敢信。 师父曾说,人活一世,难得糊涂。太过理智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容时明天换保留着他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和情感,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浓厚。 景淮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气体涌进体内,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最后半点睡意也已经消散。 冬夜寂寂,很轻的脚步声在景淮身后响起。 仿佛已经猜到了是谁,景淮没有立刻回头去看。 半晌后,一双手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容时侧头靠在景淮的背上,如瀑的墨发披散,星光洒进他的眼底,美不可方物。 哥哥,你在想什么? 景淮转身,张开手臂将他抱进怀里,拥得很紧,挡住了冷夜的风。 天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容时从景淮的怀中仰起头,露出一张清瘦而白皙的脸:我怕你跑了。 景淮无奈笑了笑,手指陷入他浓密的头发:我说过我不会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 一直。 容时嘴角向上弯起,语梢带着浓烈的情和意:我也是。 说完,他仰起下巴,勾着景淮的头吻了上去。 吻到深处,景淮却忽然离开,容时眼睛懵懂,有些不满和可怜。 景淮莞尔一笑,手掌顺着他的背往旁边游走揽住他,另一只手抄起他的膝盖弯,将他抱了起来。 太冷了,就算陛下自己不怕冷,也可怜一下我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