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往回撤的手被人猛地从半空拦住。 我见你一直盯着我看,还看的挺专注,怎么?会嗯?我长得这么好看?凌妤语气轻佻,将顾罄那只着疤痕的手,拿在手里轻轻抚摸了一下。。 嘈杂的人群中,凌妤冲顾罄笑的肆无忌惮。 那笑容轻漫、戏谑、而且裹挟了丝同款的侵略。 顾罄低眼看她,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凌妤漆黑的眸子里一刹那布满星星点点的亮光,一刹那间脑海空白一片。 戴上金丝边眼镜的女人穿着米黄色长裙,黑发扎起来,侧着身将优越的颈肩线条暴露在顾罄眼底。 她狐狸眼弯着,扬起的笑容里,把不驯与肆意揉成一团。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影被切割成碎片落在对方眼底,明暗夹杂,一树繁花。 只看一眼,顾罄心里头重新竖起来的伪装,宛若不堪一击的城墙,顷刻间溃不成军 像是时间静止,定格在原地,顾罄盯着凌妤的眼睛,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这世界你最好看。 繁花盛开,你是满树繁花中唯一一朵无可替代的存在,说不清为什么好但就是无可取代。 凌妤看见顾罄唇瓣张了张往前凑近,还没来得及细看。 忽然后背被人拍了拍,凌妤不着痕迹松开顾罄的手腕,扭回头,身后站着一大一小两母女。 米童咦了一声,越过凌妤肩头,待看清她身后的人是顾罄的时候,激动地尾音都变了形:顾顾律,没想到您跟着鱼鱼一起过来了呀。我正好有些事情向你咨询一下。玲玲,快过来,叫顾阿姨。 玲玲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一条白色花边的小裙子。 她手里正翻花绳,耳朵里塞着耳机。 被米童扯下一根耳机线,拉着手往顾罄面前推。 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顾罄,接着低下头,继续翻弄手里的花绳。。 米童有些尴尬,苦涩的笑了一下,企图纠正孩子自闭的行为,她蹲下神,用极尽温柔的恳求语气冲玲玲说:女儿,这两位阿姨是妈妈最好的朋友,你能不能叫一声阿姨。就一声 玲玲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没吭声。 场面一度尴尬极了。 米童眼底掠了丝失望,但很快收敛起来,她摸了摸孩子的头,抬头冲两人露出个抱歉的笑容。 她以前不这样的,因为她爸 我说,究竟我是你闺蜜还是顾罄是?凌妤当即开口打断米童的解释。 冲孩子暗淡的眼睛意有所指的抬了抬下巴。 米童先是一愣,待看清楚女儿的面部表情时,她瞳孔剧烈缩了缩,手下意识的扣入手心。 自从回国后第一次见到活泼可爱的女儿变成了不言不语有自闭症的儿童,她下意识不断地像周围的人解释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孩子自闭是因为家暴,她在说出家暴事实的时候,同样加重孩子心里阴影。 如果不是凌妤提醒 米童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这些天做了什么蠢事,看着瘦小的女儿,一刹那间连拥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凌妤见此,很自然的推开米童,没有让孩子看见母亲抹泪,佯装兴师问罪的叨叨:赶紧跟奶奶道歉。奶奶人好好站在这里,你跟顾罄打招呼,对我视而不见就算了。咱孩子能跟你一样没个眼力见。 凌妤话落,蹲下身,。 你好啊,玲玲。我是凌妤,初次见面,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可以叫我凌妤瞥了眼小女孩花绳翻折的形状,那是一只鱼,她抬手指了指她的花绳,冲孩子弯着眼睛说:鱼鱼,鱼鱼妹妹、鱼鱼姐姐、鱼鱼阿姨、奶奶?啊对了。,如果你不介意换个妈妈的话,叫我妈妈也可以。 她语气吊儿郎当的,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 ,有一点浅浅的梨涡。 也许是背后的阳光太暖,也许是她那双黑眸内掠着随和的浅笑。玲玲慢半拍的抬起头,盯了凌妤看了半响,她没说话,往米童身边靠了靠。 噗!米童破涕而笑,紧紧牵住玲玲的手,骄傲的拍了拍胸脯:我女儿始终是我女儿。想让她叫你妈妈,想都不要想。 见孩子紧紧的回握住自己的手,米童悄无声息睇向凌妤的视线里裹挟了一些感激。 哦,那我好可怜,没人叫妈妈,也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凌妤做出哭丧的苦瓜脸,可怜巴巴的看一眼小女孩儿,见后者动了动嘴皮,小幅度挪动了脚步,但最终又垂下了头。 凌妤与米童对视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的接话道:哎呦,你不要这么煽情。建议你多问问别人,也许就有人愿意叫你妈妈呢。 凌妤顺着米童的视线看向顾罄,嘴角一抽。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