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酒馆、旅店都挤满了人,这些人不约而同打探一个地点:「灵泉寺」。 二月初五卯时一刻,泰安城郊的灵泉寺外站满形形色色的道法人,这些人都站在寺前广场上,一瞬不瞬盯着紧闭的山门。 「时间到啦,还超过了一刻鐘呢,怎么,山门不开,难道没有人去叫门吗?」一个粗壮汉子腆着堪比大西瓜的啤酒肚,激动地挥动拳头,一边嚷嚷抱怨、一边穿梭掠过丛丛人群,走上台阶抡起拳头就要敲门。 哪知道,他这气势汹汹、讨债似的兇恶模样,就这么被定格在门阶上,一动不动。 「看吧,又一个呆子。以为我们不会想去敲门哪?自然有原因的嘛!」刚才被胖汉子推过一把、踉蹌凌乱的人丛里,冒出幸灾乐祸的声音。 这时,有块石头自人丛中某个隐蔽角落拋出,砸向斑驳紧闭的山门;想到使出「投石问路」,也算那人机巧,可惜机巧无用。眾目睽睽之下,那块石头还没砸到门板,就被定住停在山门前石阶上的半空中。 「好厉害的定身术啊!施术人的法力一定很高,奉劝各位,还是别做无用功啦!」人丛中有个白发白鬍子老头儿,才张口这么一说,立即浇熄了周围存心看热闹观眾眼里的热情。 「那,现在要怎么办?」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同时嚷了起来。 「是啊,连门都不让进,别说参加讲座了,资格考核都没开办,这是存心耍我们的嘛!」说这话的人长得一脸獐头鼠目,当他尖声尖气的说着煽动的言语时,周围几人立刻暗暗后退半步,意思是拉开距离,这人跟我没关係。 「等唄,说不定这第一关,考的就是耐性。」那个鬚发皆白的老头儿,好整以暇的从兜儿里掏出一个空麻布袋,权充椅垫,当场就铺在地上、盘腿坐下来。 看起来,这老头儿准备「长期抗战」了。 周围一群小伙子,有人照做,探询一下自己的戒指空间或是百衲口袋里,临时找些旧衣服、包袱巾什么的,也有样学样铺在地上,安稳坐下。也有人自恃身分,背转了手在身后,开始在有限的空隙里踱起方步来;更有人双手抱胸、两脚站着大开八字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山门,像是跟它有仇似的。 最惨的,当属那几个耐不住爆脾气,直接上前敲门而被定身法定在门阶上的人,那些人维持着同一姿势,在冷风中直挺挺站着,就算鼻头发痒、冷得流鼻水,也只能任那鼻水在嘴边纵横。 子灵、子清、子涵和子元四个,也在广场上的人群里。这座灵泉寺说大不大,寺前的广场倒是平坦宽敞,想来是哪一代帝王,为了参拜时自己的仗仪车驾能够全副到齐,特意修建了这么个广场。现在这广场里,站了上千位道法人,依然颇有馀裕___通常道法师都不喜欢离陌生人太近,每丛人群间都有适当的间隔空隙,可以从间距明显区分出这些人是不是相识。 看见有人开始席地而坐,子灵一行人也掏出蒲团坐垫,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卯时起,灵泉寺广场最外围的一片樺树林里,已经升起层层迷障,将广场与山寺团团包围起来。迟到的人,就算从半空中也进不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