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无亮,萧夕禾还是怀揣着美好的心情踏入了赵少卿的寝房。 然后下一瞬就与谢摘星对视了。 她:“……”为什么谢摘星也在? “魔尊大人怎么也在?”柳安安直接问了出来。 赵少卿斜靠在床上轻咳两声,略有些松散的发丝垂落也不自觉:“魔尊大人受在下父亲之托,前来为我诊治。” “赵宗主是不信任我跟师妹?”柳安安皱眉,“再说魔尊大人会医术吗?确定能为你诊治?” 她平时分得清轻重,能明哲保身就明哲保身,唯有涉及自身领域,才有几分柳江的臭脾气。 赵少卿没想到她会直接反问,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抿了抿唇陷入为难。被问到的谢摘星不紧不慢,转身到桌前坐下喝茶,只是尝了一口后,便蹙着眉头放下了。 小学生口味,学人喝什么茶。萧夕禾面不改色,一扭头又看到了赵少卿略显尴尬的脸色。 哎哟心肝肝,这为难的。 萧夕禾咳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柳安安的后背:“赵宗主既然请魔尊大人来,定是有他的道理,你我只管尽力就是。” “可治病救人最忌讳二医并行,万一情况加重了怎么办?”柳安安皱眉。 萧夕禾犹豫一瞬,鼓起勇气朝谢摘星走了一步。 也仅仅走了一步。 谢摘星看着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眉头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 “魔尊大人,方便将你的药方给我们看一下吗?我们需要根据您的方子,来调整我们的方案。”她第一次主动搭话。 谢摘星抬眸扫了她一眼:“不能。” ……要不是打不过他。萧夕禾扯了扯唇角,无奈地看向柳安安。 柳安安还想理论,可关键时候想起萧夕禾与谢摘星的恩怨,内心的天平在病患与小师妹之间摇摆半天,最终羞愧地倾向了小师妹。 寝房里短暂地静了片刻,最后还是赵少卿打破沉默:“魔尊没有方子,只是给了我一颗灵珠,叫我带在身上护体。” 说罢,伸出手掌,一颗闪着幽光的玉珠出现在掌心。 萧夕禾疑惑:“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赵少卿尴尬一笑。 萧夕禾眨了眨眼睛,伸手便要去拿。 手指快碰到珠子时,谢摘星的声音悠悠响起:“涂了火髓的冰魄,全阳体质沾之即死。” 萧夕禾指尖一颤。 谢摘星没有错过她的犹豫,眼神倏然凌厉,下一瞬便见她面不改色地将珠子捏走了。 无事发生。 ……就知道这狗东西在试探她。萧夕禾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尽管心里颤颤悠悠把谢摘星骂了几千遍,面上却还是要故作镇定,装模作样地观察半天珠子后,扭头交给二师姐:“我看不出这是什么。” 柳安安接过来研究片刻,也是一脸茫然。 两人凑在一起观察珠子时,谢摘星的视线始终停在萧夕禾的脸上,压迫感如影随形,萧夕禾快疯了,眼看着镇定的表象摇摇欲坠,她正思考做点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时,一个内门弟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少宗主,您该用早膳了。”弟子余光瞥见谢摘星,顿时紧张起来。 赵少卿微微颔首,弟子便将托盘上的小盅打开了,一股由肉和香料构成的浓郁味道顿时散开。谢摘星突然胃里一阵翻涌,脸色瞬间难看:“什么东西?” “回、回魔尊的话,是……是肉粥。”弟子慌张回答。 “恶心。”谢摘星冷着脸拂袖而去。 萧夕禾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顿时一脑门问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