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轻巧地绕到桌前,给虞钦倒了杯酒,迷药从指缝漏入杯中:“寒初大人,可要喝酒?” 虞钦瞥了眼他的手,宴云何这双手可不像小倌该有的手,不但不够白皙滑腻,连指关节上都不少细碎的疤。 宴云何尴尬地笑道:“入南风馆前家中贫苦,干了不少粗活。” 虞钦意味深长道:“是吗?” 宴云何把酒杯递到虞钦唇边:“大人,请。” 他死死盯着虞钦那淡色双唇,就差没撬开对方的嘴巴,把酒灌进去了事。 宴云何实在不想和虞钦打了,不是怕打不过,是怕现在的虞钦经不住他一掌。 虞钦微微侧过脸,烛光越过红纱,落于眉眼间,透出些许暧昧:“让我饮酒前,能否先摘了面具?” 宴云何以袖掩面,矫揉造作道:“大人先喝酒,喝了我再摘。” 撒娇般地话语说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宴云何强忍肉麻演着。 下一瞬,虞钦伸手冲他面中袭来,宴云何不闪不避,狐狸面具飞了出去,露出了全貌。 现于光下的,是一张俊秀而少年气的脸,与宴云何原来的模样相差甚远。 虞钦蹙眉,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人拉到自己身前。 宴云何装出一副被惊吓的模样:“大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动手?” 虞钦手指仔细地从他的额头摸过,滑过眼角,最后停在了下颌,仿佛在确定这张脸的真假。 宴云何心想幸好换了张脸,还是让最厉害的易容术师给他做的。 那位易容师的手法,是通过改变人的骨相,加上药物的刺激,继而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 这可以说是宴云何的脸,又不是他的脸。虞钦想要寻找人皮面具连接的痕迹,是不可能的,因为本就不是面具。 宴云何双手握住了虞钦的腕:“大人,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是不是该喝酒了?” 虞钦忽然松了手,神情淡了许多:“眼睛怎么回事?” 宴云何摸了摸自己的眼皮:“祖上有胡人的血脉,大人喜欢吗?很多客人都喜欢呢,觉得特别。” “不喜欢。”虞钦面不改色地说完后,推开了宴云何:“可有贼人闯进过这个房间?” 宴云何露出些许畏惧道:“见了,刚才屋里突然闯进一个黑衣人,然后又从另一扇窗户出去了。” “既然见到贼人,为何没有喊人?”虞钦问道。 “喊了呀,但是我本就因为受罚被关在屋里,他们觉得我是为了出去,胡乱喊叫。”宴云何无辜道:“刚才你没听到管事说的吗,说我性子粗野。” 虞钦站起身,往床的方向走。 那里被褥有些凌乱,但没有人藏匿其间。往房梁上看,亦无贼人踪迹。 虞钦梭巡着房中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屏风衣橱,连床下都用刀鞘挑起来看了番,这个屋里除了眼前这个小倌,再无他人。 宴云何静静地随在虞钦身后,手里已经备好了迷药,只等虞钦转身,便撒到对方脸上:“大人,那刺客真没藏我房里,要不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虞钦手扶在刀上,缓缓回身,突然抓住宴云何的手,把人粗暴地拖到自己身前。 他身量够高,如今宴云何的头顶将将到对方的下巴处,这一拖,他整个人都几乎要陷入虞钦怀里。 宴云何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