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就像第一次见到这玉佩一般,在手里把玩许久,啧啧称赞:“这玉佩合我眼缘,我拿别的东西跟你换行不行?” 虞钦垂眸饮了口酒:“不必换,我送你。” 轻而易举得到玉佩的宴云何,反而有点不高兴了。 当初他可是用玉佩换的,还倒贴了不少银钱,凭什么游知何什么也不需要付出,就能平白得一个玉佩。 “这玉佩对你来说不重要吗?”宴云何问。 虞钦被问住了,半天才斟酌道:“重要。” 宴云何将玉佩攥在手中:“重要你还随便送?” 虞钦平静道:“没有随便送。”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佩戴起来比我合适。” 宴云何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唇角,他忙饮了口果酒,才勉强镇定下来,把玉佩挂回了腰上:“我也觉得很适合。” 他一高兴,就没收住自己,多饮了几杯,虽然没醉,但也有些微醺。 酒馆里不时进些客人,他们在里边待了一阵,待到街上的人渐渐散了,才起身离开。 宴云何走在虞钦的侧方,对方手里还牵着他那匹马,走得极慢,应该是顾忌着他的腿脚不便。 “大人。”宴云何突然开口。 虞钦侧过脸,静等他说话。 他们之间很少有气氛这样好的时候,好像一直以来,他们总是紧绷着,对立着,你来我往,短兵相接。 “我能不能……”宴云何看着虞钦身上的裘衣,是他在赴往云洲的路上,送对方的那件,他缓慢地眨眼,压下那股涩意:“以后也来找你喝酒。” 虞钦停了步子,宴云何心头随着他的驻足,逐渐沉了下去。 他语速加快地补充道:“不会来得很频繁,就是偶尔来找你。就像今晚这样,只是喝喝酒,又或者去街市上吃点东西。” 虞钦转头望着他,那目光极为复杂,那眼神,宴云何曾经见过。 那晚他酒醉闯了虞府,在那床幔钩织的一方天地中,虞钦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他让他为难了,或许宴云何会得到和上次同样的答案。 宴云何下意识攥住了腰间的玉佩,起码这一次,他不会把这东西弄丢了。 瞧见他本能的动作,虞钦眸色微变,随后闭上眼,再睁开时,那些复杂情绪一一退去,好似又回到了平静的模样:“好。” 宴云何攥着玉佩,做足了准备,不料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虞钦:“你说什么?” “不过下一次,小公子若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自己出来了。”虞钦说。 宴云何松了口气:“那是自然,我也很爱惜自个身体。” 虞钦道:“小公子现在上马吧。” 宴云何不想这么快结束这个夜晚,又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留下来。 他和虞钦自小都在京城长大,锦衣卫更是熟知京城大小街道,他总不能以带着虞钦逛京都为由,再拖着人陪他走上一阵。 而且宴云何还沉浸在虞钦答应他的这件事中,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不然虞钦怎会这么好说话? 他抓着马鞍,翻身而上,正低头要跟虞钦说点什么,就见对方指了指他腰间的玉佩:“下次来我府中拜访,直接以玉示人便可。” 宴云何握着那紫玉葫芦,甩了甩上边的玉穗:“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虞大人给了我不后悔?” 虞钦叹声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