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他,一边嫌弃道:“赶紧起来。” 宋文猛地坐起,揉了揉眼睛:“大人,你回来了,我这就给你换个干净的帛枕。” “不必,这个时辰收拾一下,准备上朝了。”宴云何道。 宋文擦着嘴角的湿润:“大人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夜不归宿。” 很快更不像话的事情发生了,宴云何沐浴时不许其他人进来,只让宋文在旁伺候。 也不用宋文替他擦洗,只需一旁递皂角与伤药便可。 宴云何在虞府时还不觉得有太强烈的不适,然而拖着这具被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身躯,从虞府一路轻功夜行,翻墙跳跃时数次扯到伤处。 他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回到宴府,想到一会还要早朝,人生第一次生出了想辞官的心情。 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洇过身上的患处,宴云何疼得抽着冷气。 转过头看,宋文已经震惊许久,仍然没有回神的模样。 “帕子给我。”宴云何伸手道。 宋文将帕子递给宴云何,用最后一丝希望问:“大人,伤药你是用在牙印上的吧。” 宴云何默了默:“嗯。” 宋文没说话,然后他就发现浴桶的水面上,缓缓浮现了与清澈水面截然不同的白*。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这主仆二人,宋文僵硬地转过身,想要拿起伤药,却撞在了桌沿上。 茶杯倒了,又手忙脚乱去接,结果起身的时候撞到了额头。 宴云何在木桶里听到宋文发出的一连串动静,无奈地闭上眼:“你还没睡醒?” 宋文揉着额头上的包,也在怀疑自己没睡醒,若不然他刚才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幻觉吗? 大人竟然被虞钦……宋文一时难以接受,甚至悲从中来。 宴云何不知宋文的心情,大概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他靠在木桶上,想到虞钦送他离开时那懊恼又担忧的神情,就忍不住想笑。 拒绝虞钦为他清洗的理由,是因为从药性中寻回神志后,迟来的感到羞涩。 所以强装无事,几乎是逃一般从虞府出来,甚至没有趁此良机,好好调戏虞钦。 宋文最后给他身上的痕迹上了点药,低声问他:“可要请小周大夫过来?” 宴云何眼也不抬:“不必。” 多大点事,还没他当年被刀劈得开膛破肚来得凶险。 宋文给他备了浓茶,宴云何一饮而尽,撑到了上朝的时候,游良见他脸色不对,以为他又没睡好,还问了几句。 今日宴云何没往虞钦的方向瞧,虞钦也一如既往没有回头。 只是在散朝的时候,到底露了相,虞钦不动声色的目光落在宴云何身上。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不过一瞬,又轻轻移开。 仿佛是种心知肚明的暗示,他们仍在朝堂之上,形如陌路。 游良在身旁絮叨:“不久便是冬狩了,也不知道今年又是谁在狩猎场上获得魁首。” “你要是捕到好的皮子,记得分我一份,我拿去送人,省得我爹成天说我不懂为人处事。”游良絮絮叨叨,半天没听到宴云何回应。 转过头来,就瞧见宴云何正在走神。 “怎么了?”游良问道。 宴云何恍然回神:“是啊,马上就要冬狩了。” “我都忘了,冬祭过后,本就该是冬授。天气冷了,野兽踪迹马上将会现形,确实是狩猎的好时候。”宴云何越过宫檐,望向灰沉沉的天际。 乌云就像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整个京城。 游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地一笑:“看起来马上就要变天了。” “是啊,要变天了。”宴云何低声道。 宴云何出现在方府时,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隐娘。 隐娘手里握着一个烤得香喷喷的地瓜,小口小口地吃。 宴云何问:“这是哪来的?” 隐娘还未答话,方知州便在一旁道:“做了好事,小姑娘给她送的。” “皇城司什么时候监管到我头上来了!”隐娘忿忿道:“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们整天跟踪我像话吗?” 宴云何顺手揉了她的脑袋:“你也知道你是姑娘家,你监视我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 隐娘护住了自己的发型:“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成天看着你这个臭男人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宴云何问方知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