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好怕啊,小丫头片子,让你滚你不滚,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就淫笑着伸手去抓沈雁笙,陆景策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猛地将沈雁笙推出去,“快跑!” 沈雁笙被推出好几步远,她到这时候才知道害怕,看到里面又打起来,脸色一白,拔腿就往外跑。 过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几个保安匆匆赶来,一进楼栋大厅就喝道:“住手!” 几个男人听到这一声厉喝,回头看到来人,顿了顿,这才撒开了手。 陆景策浑身是血地从地上爬起来,沈雁笙急忙跑进去扶住他,说:“没事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景策没说话,躲开沈雁笙的手,微微弯着背,脚步有些虚浮地自行往外走。 沈雁笙急忙追出去,拉住陆景策的胳膊,担心地问:“你去哪呀?你伤得好重,要去医院的。” 陆景策仍是不理,躲开她继续往外走。 那个时候的陆景策,很像在野外受了重伤的小动物,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只想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舔舐伤口。 灼灼烈日直直晒在他身上,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快走到路口的时候,终于还是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 醒来的时候,陆景策看到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令他很快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看到护士在给他打吊瓶,他什么话也没说,伸手就拔掉针管。 护士吓一跳,叫道:“诶!你干嘛呢!” 陆景策从床上下来,径直往外走。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和从外面进来的沈雁笙撞见。 那是陆景策第一次清楚地看到沈雁笙,他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想从她身侧出去。 沈雁笙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他,睁大着眼睛问:“你去哪呀?你受伤很重,要住院的呀。” 护士也急忙跑过来,说:“我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怎么能自己拔针管呢,吓死我了。” 沈雁笙低头看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背还在流血,下意识要把人往里面拉,说:“你别担心啊,你在我爸爸的工地上出的事,医药费都包在我爸爸身上,你把伤治好了再走啊。” 陆景策有些不耐烦,甩开沈雁笙的手,径直往外走了。 沈雁笙在原地愣了几秒,等追出去的时候,人早就没了踪影。 * 那一年的沈雁笙也才刚满十六岁。 在她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比那个男孩更奇怪的人。 她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那个男孩子,谁知道第二天去工地上找爸爸的时候,居然又看到他。 他身上还有伤呢,居然又在大太阳下底下干活。 沈雁笙看着他把一块块砖从地上搬进斗车里,下意识走过去,站在路边的台阶上,将手里的太阳伞撑在他头顶。 烈日忽然被遮挡,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陆景策不由得愣了下,下意识抬起头。 沈雁笙朝他露出笑脸,说:“你昨天干嘛要走呀?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陆景策没应她,低头又继续干活,装满一斗车砖头,就推着朝楼栋的方向走去。 沈雁笙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再一次确认,这真的是个怪人。 * 中午的时候,沈雁笙去外面吃了饭,撑着她的太阳伞,正准备回爸爸的办公室睡午觉。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