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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竹秋 第79节


吧。”

    还特赐一瓶止血药膏给他涂伤口。

    这时东宫的属官慌忙来报:“太子殿下心疾发作,刚刚晕过去了。”

    朱昀曦儿时曾患心疾,经名医调治,成年后已经痊愈,现下突然复发,着实吓出庆德帝一身冷汗,急忙摆驾前往东宫探视。

    皇帝驾临时朱昀曦已苏醒,章皇后先一步抵达太子寝宫,正在审问他晕倒的原因。

    尽管朱昀曦一再保证自己已经好了,此事却终不是凭他的意愿能够遮掩的,庆德帝也跟着严厉追究。

    章皇后见太子夫妇和在场的侍从都似仗马寒蝉,不置一声,便自行揣测道:“定是那登闻鼓敲得太响,使太子受了惊吓,这敲鼓人无端造衅,冲撞储君,应从重处罚!”

    朱昀曦大惊,胸口又一阵窒闷,忍不住伸手用力捂住,痛苦之情难以抑制。

    这下连庆德帝都狐疑了,云杉见状只想保定柳竹秋安危,当即跪地叩头道:“请陛下和娘娘恕罪,是奴才该死,方才不小心惹恼了殿下,才牵动了殿下的旧疾。”

    章皇后质疑:“你是如何惹恼太子的?”

    云杉挖空心思撒谎:“奴才前些时候摔坏了殿下心爱的镇纸,被殿下责骂后心怀不满。适才殿下与侍从们聊天,品题古代书法家谁的造诣最高,说米芾功底非凡,可惜人品卑劣,像颜真卿这样的忠烈才堪称大家。奴才记恨前日挨骂之事,故意跟殿下反着说,骂颜真卿的字臃肿肥胖,只有刚学写字的小儿才会临他的书帖。殿下教训奴才,奴才不服气,还继续出言不逊,后来就把他气倒了……”

    宫里最容不下犯上的奴婢,庆德帝抢先发话:“这样不知礼数的奴才要来何用?拖下去杖毙!”

    朱昀曦急忙滚下床,向皇帝跪地讨饶:“云杉伺候儿臣多年,请父皇念他是初犯,饶他一命!”

    庆德帝见儿子被小太监气到病发还要包庇求情,显然拿他当爱宠,分明犯了帝王家的大忌,板起脸薄责:“你贵为太子,跟奴婢置气亦是不妥。这刁奴胆敢惑乱人君心性,日后必为祸胎,断断留不得!”

    催令侍从将云杉拉出去处死。

    云杉开口时已知必死无疑,全当舍命报效主子,闭着双眼默默接受宰割。

    冯如月一直焦灼观望,至此不能再沉默,决然跪地阻拦。

    “陛下息怒,云杉并无过错,真正顶撞太子的是儿臣!”

    众人震愕,庆德帝难以置信地望着向以贤良淑德著称的儿媳,目示妻子代为问询。

    章皇后严厉质问:“太子妃,你向来懂事,今日为何如此失德?”

    冯如月战兢兢回道:“儿臣可能有了身孕,这几日身体不适,心情极为烦躁,并非存心激怒太子。”

    这消息更惊人,章皇后急召彤史来问。

    彤史奏报:“太子妃娘娘的月事确实已推迟半个月了,奴婢本想按规矩等娘娘停经满一月后再向皇后娘娘禀告。”

    喜讯立刻平复了庆德帝的怒气,笑道:“今年是母后七十寿诞,若能赶在年底前让她抱上重孙子,那就是双喜临门呀。”

    转而劝说呆愣的儿子:“曦儿,有些女人怀孕之初会变得暴躁易怒,小夫妻之间拌嘴也是常事,你身为丈夫理应多让着妻子,为几句口角将自己呕成这样,未免太小气了。”

    朱昀曦忙认错:“都是儿臣不对,请父皇莫要责罚他人。”

    庆德帝向御医询问太子的身体状况,听说并无大碍后反过来劝章皇后:“皇后,朕看这是太子的家务事,我们就别再过问了。”

    章皇后怀疑另有隐情,仍不依不饶。

    庆德帝温言开解:“俗话说不聋不哑做不得翁姑,你我年轻时也时常拌嘴吵闹,若旁人不插手便床头打床尾合了。如今儿子儿媳之间的事正该由他们自行解决,做长辈的强加干涉反为不美。”

    章皇后只得妥协,命御医留下看护太子,再宣专治妇科的御医进宫为冯如月号脉,叮嘱太子夫妇小心静养,毋再失和,之后陪同庆德帝起驾回宫。

    送走两尊大佛,朱昀曦忙问冯如月:“爱妃有了身孕为何不早点告诉孤?”

    冯如月神色忧恐,支吾道:“殿下恕罪,臣妾这会儿真的很不舒服,请容我先行告退。”

    朱昀曦以为她连遭惊吓精神受损,忙派人送她回寝宫,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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