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女子年方十六,被父母卖给一户姓申的人家做童养媳。 这乌氏在家时与邻舍一个叫牛大柱的男子私定终生,新婚之夜牛大柱潜入洞房与乌氏私会,早起被申家人发现。 乌氏便与牛大柱联手劫持了申家小儿,躲在新房里拒不开门,就这样对峙了一天一夜。 申家情急报官,县令到场威胁也不管用,便将乌氏的父母抓来,就在新房外杖责他们,逼迫乌氏放人。 乌氏眼见父母受刑仍无动于衷,最后还是捕头带人悄悄到屋后挖开墙角,猝然攻入屋内救下人质,逮捕了两名凶犯。 县令审得这对男女早有奸情后,先按和奸罪各打了一百杖。又按忤逆罪判处乌氏绞刑,理由是她害父母身受酷刑还视而不见,就是丧尽天良的逆子。 他的上司们复审后都赞同这样的判法,上报给刑部审核。 萧其臻负责审核,看完案情报告不认同判决结果,批复:“县令为制服乌氏命人杖打其父母,此举并非出自乌氏本意,不应以忤逆罪论处。绞刑量刑太过,改判通奸罪,由夫家发卖即可。” 他之前接触过多起各地因买卖童养媳造成的悲剧性案件,能理解乌氏的苦衷,坚持让昌乐县令改判。 案件被刑部驳回意味着当事官员与负责督查的上司都要担责受罚。 昌乐县令不服,向刑部上告,指控萧其臻徇私枉法,并取得了山东青州知府、山东按察使和巡抚的一致支持。 唐振奇一党正记恨萧其臻,将其停职查办,昨天已逮入锦衣卫狱。 柳竹秋大惊,立即辞别张选志赶去张鲁生家,恳求他在牢里照应萧其臻。 张鲁生以为温霄寒和萧其臻都与柳竹秋有染,正该乐见情敌遭难,不懂他为何要热心搭救。 柳竹秋被迫撒谎:“实不相瞒,小弟正是受柳大小姐请托才来的。” 张鲁生愈发惊异:“两条狗在同一个槽里吃食,不打架已算好得了,还能逼它们友善互助吗?” 言罢自抽告罪:“老弟勿怪,我是说那柳大小姐也太做得出来了,这分明是逼你戴着绿帽子跳舞,当众显眼嘛。” 柳竹秋苦笑:“萧大人对柳家有恩,知恩不报,实属忘义,我既爱她,又怎舍得她沦为不义之人?求张兄务必再帮小弟一回。” 张鲁生叹道:“你我是兄弟,何必客气。我只是觉得老弟忍辱负重,太受委屈了。” 柳竹秋说:“其实不然,那萧大人刚正清廉,德才兼优,小弟也很钦佩其为人。日前我义兄柳丹的冤案多亏他秉公审理才得以昭雪。便不是柳大小姐相托,我也会帮他。” 张鲁生赞她性情中人,答应去牢里疏通,当晚便安排柳尧章去探监。 柳尧章回家向柳竹秋讲述萧其臻目前的处境。 “载驰兄是陛下赏识的臣子,奸党还不敢乱来,但张鲁生说昭狱里害人的花样太多,有些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做掉,报称是庾死的也查不出来。他不敢打包票全天候护卫载驰兄,还得尽快设法搭救他。” 萧家在朝中有门路,已在为萧其臻奔走疏通,就是不知快慢如何。 柳竹秋心想刑案量刑方面存在争议乃是常事,奸党小题大做将萧其臻下狱才是滥用职权,如果能及时让皇帝知晓实情,顶多给予行政处罚,绝不会加罪于他。 求太子通情最为便捷,她借口受柳尧章托付向朱昀曦发信求救。 看她先时对春闱三鼎甲那么上心,朱昀曦相信她与萧其臻没私情,本身对后者印象不错,愿意帮这个忙。 次日去乾清宫向庆德帝请安,恰逢陈良机正在那儿奏报政务,“顺便”替萧其臻辨冤。 庆德帝见太子来了,也顺便问他:“听说萧其臻收受贿赂,意图轻判罪大恶极的凶犯,你可知原委?” 朱昀曦禀告:“儿臣前天听人说起这案子,亲自去了解过,萧其臻的判法和原判是存在出入,但都有各自的理由,目前尚未发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 他讲述完详情,庆德帝评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