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命他们去大同调查温霄寒在当地逗留期间的行为和风评,叮嘱低调行事,严格保密。 这两个宦官都不知道皇帝另派了人执行相同任务,若其中一人不老实,就能通过另一人的反馈查证。 庆德帝告诉他们:“朕有意提拔新人入司礼监,唐振奇说你才能平庸,不堪大任。朕就给你一次考核的机会,望你认真办差,勿负朕望。” 听了这话,二人都对唐振奇生怨,兢兢业业替皇帝效命,以求得到重用。 唐振奇没能陷害温霄寒,像隔夜的豆角,满肚子气,回家后难以平静,派人将孟亭元叫来。 当初就是这老头替温霄寒说情并引狼入室,他早想跟他算账,今天终于按捺不住了。 孟亭元心里有数,看到唐振奇的阴森嘴脸,表现仍四平八稳。 唐振奇盛怒下不顾形象,阴鸷逼问:“先生可听说朝鲜那边的传言?逼反张钦的人就是温霄寒。” 孟亭元镇定道:“老朽前日刚收到消息,正想跟大人商量。” “商量什么?” “老朽怀疑温霄寒是太子派来对付你的。” 唐振奇打个哈哈,冷嗤:“先生还真是料事如神那。事到如今,你有何高见?” 他怀疑孟亭元和温霄寒是一伙的,借此试探。 孟亭元沉吟片刻,正色道:“现在除了另立储君,似乎没别的办法了。” 唐振奇暗暗惊讶,盯着他严厉质问:“先生是朝廷重臣,怎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孟亭元微笑:“霍光是汉武帝的重臣,不也废了昌邑王,改立汉宣帝吗?当今太子非皇后亲生,且资质庸陋,难承大统,为江山社稷着想,就不该让他再鸠占鹊巢。” 唐振奇更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指的是太子的身世。 “和大人一样。” 孟亭元从袖子里取出一卷书稿递给他。 唐振奇打开看,题目是《东岳嘉宁寺碑记》。 章皇后的祖籍在山东泰安,靠近泰山脚下。 去年她想替母亲安国夫人在老家捐修一座家庙,庆德帝跟她感情破裂,皇后该有的礼遇依然照旧,像这种花钱尽孝的事都随她自便。 家庙建好,需立碑记事,章皇后请孟亭元执笔。 这点唐振奇早已知晓,今天看到碑文原稿,带着疑惑粗粗浏览,竟在中间一行看到“皇二太子”等字样。 看碑文内容,嘉宁寺是为颍川王祈福的,孟亭元在文中称其为“太子”,定是秉承章皇后的旨意。 他猛地抬头瞪视孟亭元,明白他也被皇后收买了,迟疑良久,抖一抖手中的碑文。 “先生写这种东西会被灭族的。” 孟亭元笑道:“那石碑刻好后藏在庙里不为人知,若将来颍川王得登大宝,取出来就是老朽的功绩了。大人深受皇后娘娘器重,于公于私都该早日表明立场,而不是首鼠两端,坐以待毙。” 他提出夺嫡口号,就不像是朱昀曦的拥趸。 唐振奇疑憎骤减,稳重地表态:“先生言之有理,但砍树前应先除掉树周围的荆棘。温霄寒那小子是死忠的太子党,且诡计多端深得陛下宠信,有他在我们的计划定会受阻。” 孟亭元颔首:“此人的确碍事,不独大人恼他,老朽几次受其愚弄也怨气难平。只是他目前正得势,元宵夜又在南熏殿耍花招先将了大人一军,目下殊不易图啊。” 唐振奇恨道:“说到这个,那日陛下果然上了他的当,今天还为此事责备我。我生平未被人如此设计,不弄他个碎尸万段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孟亭元想了想,提出建议:“兵家有‘避实击虚’之说,既然不能直接正面出击,我们何不绕开他,先从他的同党下手?” 唐振奇眼前一亮:“先生以为谁最合适?” 孟亭元伸食指蘸了茶水,在案几上写下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