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其臻请求皇帝为他和柳家女儿赐婚,次日太子便一病不起。随后温霄寒女装入宫侍疾,太子病情才渐渐痊愈。 总览这些信息,温霄寒和柳竹秋九成九是同一个人。 她如获至宝,于是精心编排了这出匿名文书案,企图铲除温霄寒这个眼中钉、揭露朱昀曦的罪行从而剥夺其继承权、顺便败坏庆德帝的声誉,以便在他死后扶立朱昀曤,实现一箭三雕。 朱昀曤正式向朱昀曦发难:“王兄,你让女子假扮男子招摇撞骗,还帮她出仕从政,求官索爵,这等欺君罔上、不臣不子之行该当何罪?” 在他迂回挑衅期间朱昀曦已摆脱慌乱,峻色声明:“孤也是刚刚才知晓,此前并未发现她是女子。” 他断然否定,令萧其臻等知情人惊怒不已,以为他要绝情地推卸责任。 柳竹秋却明白太子的做法是明智的,眼下他唯有先自保才有可能保住大家,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绝不能承认参与欺君。 朱昀曤没想到兄长的厚黑学已晋升到一定水准,急声嗔问:“她是你的亲信,你们在边境时终日形影不离,甚至同榻而眠,怎可能不知道她是女子?” 朱昀曦严郑驳斥:“此人掩饰得这般好,孤又不曾验过她的身子,如何能识破伪装?你若不信大可问她,有没有对孤坦白过身份。” 他说这话也存着怙惴,幸好柳竹秋保持了一贯的机智,假装惶愧地向他磕头悔罪:“臣女欺瞒殿下多时,深负厚恩,万望殿下念在臣女忠心追随您多年的份上,宽恕臣女的家人。” 抱团只会加速下沉,她虽没把握朱昀曦会尽力搭救他们,好歹还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朱昀曤怎容他们丢车保帅,命在场校尉回宫奏报。 庆德帝还在考虑事后如何处置温霄寒,即便此事真系章皇后主导,他仍无法饶恕此子。 这狂生胆敢辱骂皇帝,一旦生还就将为世人树立标杆,被奉为楷模,来日再得新帝重用,还不鬻 宠擅权,谋朝篡位?哪怕明里放过,暗里都得结果他,方可保社稷稳固。 无人敢打扰皇帝沉思,紧绷的寂静中内官来报,说方才颍川王到场揭发温霄寒是女子假扮的。 庆德帝没闹明白,奇道:“他找了个女子假扮自己?” 内官见误导了皇帝,慌忙改错:“是奴才嘴笨,那温霄寒本就是女子,真实身份是工部左侍郎柳邦彦的女儿柳竹秋。” 比起这个,听者觉得前一个还比较好接受。 庆德帝头疼躺倒,庄世珍和宫人忙来搀住,喂水擦汗,好一番折腾皇帝稍微缓过气来。 奇怪的是此刻他虽愤怒已极,对温霄寒的杀心却削弱不少,大部分恼恨冲着别处去了。 “太子可在场?他怎么说?” “太子殿下说他也是刚刚才知情,此前一直被柳氏欺瞒。” 庆德帝暗骂儿子狡猾,却又认同他的做法,掩耳盗铃总好过坐实罪行,威信扫地。 他催人传唤太子,将柳竹秋押往昭狱关押,督促颍川王离京,其余人释放宁家。 他想先审完朱昀曦,掌握了全部情况再下决定,所以没当场捉拿柳家父兄和萧其臻等可能知道实情的官员,先让东厂和锦衣卫的佐贰官暂做统帅,派人严密监视涉案人等的动向。 朱昀曦促刺地回到乾清宫,见到父皇时周身汗毛哆竖,连呼吸都忘了。 强烈的背叛感令庆德帝脑门充血,喘着气冷酷讥责:“太子深藏不露,朕这个做父亲的真自愧不如啊。” 朱昀曦惊心裂胆,跪扑着爬到床边,叩首谢罪:“父皇息怒,儿臣绝非有意欺瞒,当初只因机缘巧合认识柳竹秋,见她颇有才干手腕,趁便用她办事,后来事态发展全在儿臣预料之外,等儿臣想制止时已深陷其中,不能自主。怕您怪罪,被迫一再遮掩。但儿臣发誓从无不轨举动,忠孝之心未尝改变分毫,求您念在儿臣也曾因此为朝廷立功,饶恕一二。” 他不想哭也得演戏搏怜爱,因此哭得格外卖力。 庆德帝心烦地闭上眼睛,开始审问:“是你指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