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昭抽抽噎噎颠三倒四地诉说着悲伤的回忆,那模样有如幼弱的雏鸟,惹得蓝安淑又怜又爱,心痛不已。 最后刘丰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不觉间,已经哭倒在地上。 蓝安淑也跟着跪坐在地,把额头靠上她的额头,双手搭上她的背,柔声抚慰,「你很痛苦吧?那些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生命都是无常的,我们只能谦卑……」 说到最后,蓝安淑的声音竟然也带上了哭腔。 刘丰昭在诉说的过程中,情绪已经平復了不少,这下更是直接从苦痛之海跳回现实之岸。她端详着两人之间曖昧的姿势,把双手也环上了蓝安淑的腰,最后将腿伸长,圈住对方。 「你怎么了?从哪里来了这样的体悟?」 「我以前也失去过一个弟弟,他才一岁就过世了,睡一睡整个身体就变成青色的,跟今天那个婴儿一样……是我发现的,真的太恐怖了……」蓝安淑幽幽敞开心扉,脸上垂着两行泪水,娓娓道出往事。 「……突然就走了,没有预兆,查不出原因,什么理由都说不清……我阿母也是因为这样才变得……怪怪的。我很明白,生命的无常,真的会毁了一个人……」 刘丰昭怔住了,却找不到安慰蓝安淑的说词,只能忍着肩膀的疼痛,用手抚摸她的背。 刘丰昭虽然隐约感觉到蓝高铃兰的异常出于难以对外人言说的秘密,但没想过是与婴儿相关的往事。难怪总是无畏无惧的蓝安淑,方才看到婴儿发青的小脸时突然吓傻了。 然而,蓝安淑多么坚韧、多么强悍呀!即使遭逢勾起痛苦回忆的突发事件,也快速收拾好情绪,承担起当下的职责,把事情做好。 不像她,轻易被痛苦的浪潮捲回当年姐姐难產过世的时刻,甚至忘记了身为產婆的职责……真的是愧对这门职业! 她好想夸一夸蓝安淑,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蓝安淑是不得不坚强,不得不勇敢呀。身边的人都软弱而任性,她只好担起照顾者的角色,默默埋葬了自己的痛苦,为别人的软弱撑起一面温柔的伞。 她那如斗鸡般的魄力,也是被周边重重压力磨出来的吧…… 蓝安淑是多么慈悲、多么善良呀! 就是因为这样,蓝安淑才一直令她好奇、令她心动、令她心疼…… 也罢,此刻不需要多馀的话语了。两人已经赤裸裸将脆弱的心事坦诚相见,紧贴在一起的额头肌肤有奇妙的暖流相互传递,刘丰昭情不自禁地把蓝安淑整个人拥进怀里。 蓝安淑也没松开搁在刘丰昭背上的手,反而像个讨抱的孩子一样,把她抱得更紧,柔软的胸部毫无缝隙地靠在她胸前,衣服布料摩擦得沙沙作响。 空气氳腾。 刘丰昭被这突来的亲近激得脑子发烫,恍惚地用手指顺着蓝安淑的发丝,不经意碰触她的后颈。 「安淑,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蓝安淑迷茫地坐直,撞开了刘丰昭的怀抱,两人视线相交,四隻眼里都湿漉漉、迷迷濛濛,一直以来的矜持与防备心彷彿也被泪水融化了。 刘丰昭红着脸,眨了眨眼,「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想吻你,然后对你做更亲暱的动作……」 蓝安淑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衝动,握住刘丰昭的双肩,「你想吻我吗?」 「嗯。」 蓝安淑主动吻上刘丰昭的唇。 刘丰昭也毫不客气地回吻。 两人都感觉到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