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了真人,平宁郡主又满脸亲切地拉着王若弗说话,竟丝毫不像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倒好像王若弗的亲朋好友似的。 王若弗这心里直犯嘀咕,却也拿不准郡主究竟想做什么,只得陪着笑脸同她说话。 说了半天有的没的,齐衡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平宁郡主才将话题拐到了如兰的猫儿身上:“我听元若说,你家有一只外邦来的猫儿,长的是玉雪可爱!说来元若在你家读书这些年,我也上门过几回,竟从未见过这稀罕的小家伙呢!” 王若弗便答道:“那猫儿是我家如兰养的,平日里只在她的院儿里活动,很是胆小,从不敢踏出如兰的院子。若是要去小花园儿晒太阳什么的,也得要如兰亲自抱着才肯去的!” 这点,平宁郡主自然是早就在自家儿子口中得知了,只不过就是拿雪团儿作个幌子,引出如兰来罢了。于是,她又接着说:“可见你家如兰对这小家伙是上了心的。不然,人家也不会如此黏着她呢!” “是呢!她每日都和这猫儿睡在一张床上,我一开始还怕她被传染了什么病不叫她这么干,结果她偷偷儿把雪团儿塞被窝里……后来我见她也好好儿的,就没管。所以这小家伙黏她黏得紧呢!” 虽然这话,说的是如兰和猫儿,可齐衡听到那句“床上”,竟不知不觉间神游天外,连他母亲唤他他都没注意到。 “元若?元若!” 他这才如梦初醒,“母亲,怎么了?”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吐槽了两句儿子的不靠谱,平宁郡主才将自己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瞧瞧雪团儿这外邦来的稀罕猫,但天色已然不早了,得赶紧着,你是男子,脚程快,便替母亲去五姑娘那里传个话吧!” 这便是在为他创造和如兰单独说话的机会了,他自是愿意的。生怕王若弗说出个“不”字来似的,平宁郡主话音才刚刚落下,他便赶忙应了声“是”,就急慌慌跑了出去。 王若弗瞧着这母子俩的眉眼官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按理说,前世的这时候,也该传出小公爷同嘉成县主定亲的事儿了的呀!可平宁郡主这一番动作,瞧着倒像是看中了她家的姑娘!莫非这一世,虽然还是有荣飞燕被邕王家绑走一事,却换了缘由,不是因为小公爷了? 毕竟今世,小公爷基本没怎么去马球会,她就说,嘉成县主应该没有看上小公爷的场合才对。 这样一想,前些时候,平宁郡主旁敲侧击她的几个女儿的婚配,或许也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是在敲打她不要打小公爷的主意,而真的就是想打探明兰有没有定亲,好给小公爷说亲?只不过郡主这人高高在上惯了,这才将打探姑娘家的亲事,搞得像是敲打一般? 可是……这怎么是叫小公爷去如兰那里传话呢?不是应该是明兰么? 难道,是如兰那里有雪团儿这个幌子,明兰那儿却没有,小公爷这才想叫如兰帮着给明兰传句话? 诶呀,这不就对上了么! 王若弗脑中百转千回,竟是将自个儿完全搞错了的鸳鸯谱自圆其说、逻辑自洽了!倒也真真是个人才了。 那头,小公爷过去的时候,如兰方才结束了孔嬷嬷的贵女课程,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儿里。正吃着点心呢,他就来了。 好在她回来就忙着吃,还没顾上梳洗,褪去外衫,倒也不用再打扮什么,抱上雪团儿就同他去了。 走到小花园儿附近的时候,不为打量了一圈儿,见四下无人,假意和如兰身边的喜鹊叙话。喜鹊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认认真真地去答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姑娘并小公爷,已然离他俩越来越远了! 等她再往前一瞅的时候,如兰和小公爷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 “这……姑娘和小公爷怎么走得那么快啊?”喜鹊有些着急,“我们赶紧跟上去吧!” 不为却劝道:“你家姑娘在自个儿家,我家小公爷也是在盛家读书读了好几年的,这还能丢了不成?许是郡主急着要瞧了雪团儿好回家,我家公子才带着你家姑娘走得快了些。横竖去了正房,咱们也得在外面候着,赶在郡主瞧完雪团儿之前过去就成了。对了,你还没同我说完呢,你家弟弟幼时学说话,除了‘多么长的一根树’之外,还说了什么有趣儿的啊?我家公子自打科举落榜,就一直心情沉郁,我想学了这些话回去,好逗他开心呢!” 被他这么一打岔,喜鹊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非要追上去,而是放缓步子,继续同不为说着自家弟弟儿时的趣事儿。 那头,小公爷和如兰走到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