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床上睡着了。也许是这次做得太厉害,她经不住累了。 她已经把衣服穿上了,蜷着身体窝在他的凉席上,这样看,她倒也是柔软无害,白皙的小腿处还是有他印出来的红痕。 不知为何程源突然一下软了心,没有叫她起来,反而自己坐回书桌边,开始做他的德语兼职。 其实听着她悠缓的呼吸声,还挺让人平静的。 直到晚上十点多,她还一直没醒,睡在他床上津津有味。他才忍不住叫醒了,“快醒醒,醒醒。回你房间睡,我要睡了。” 被叫醒的许迟迟人还懵懵的,只有一些类似反射行为的意识。她顺从的抱着枕头,穿起拖鞋穿过客厅,迷梦着眼走入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继续睡。 程源无奈,她居然把他的枕头给抱走了。 算了,就这样睡吧。但是到了十一点多,程源又不习惯了,没枕头根本睡不着。他只好又起身去她房里拿枕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她房间。他租房子只是因为家里已经被收缴了,他没地方住,身上两千多块钱只能租这种房子,本来他想住单人间,但是因为房源稀缺,而他又太急,才选择了这种一室两厅带厨房和厕所的房子。 但是既然能卖的这么便宜,必然是有其他因素了。这间房子地段很不好,采光和通风都不行,装修更是老旧,很多基本家具都没有。厨房和厕所小的几乎只能站人,客厅根本就不像客厅,就像两个房间的一个过道一样。 他的房间只有十六平方米,许迟迟的就更小了。 她却把这里打扮得跟一个新家一样。程源想起来他第一天晚上来的时候坐在这里。这里阴沉老旧像是堆积了好几年的灰尘,连呼吸都沉重,他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他提起精神打扫了一下这里。虽然干净了,可还是觉得陌生,觉得阴冷,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反而像是一个老旧的关人的地下室。 可是许迟迟来了,她把这里像是重新修饰了一下似的。墙上贴上了花纹纸遮住剥落的墙灰,黏了钩子用来挂伞和钥匙,桌子上放上零用钱罐,抽纸巾甚至还有一束假花和水晶球,椅子上有坐垫和抱枕,甚至冰箱都用毛巾盖住,上面放了许许多多的篮子篓子。 而今天第一次见,她的房间更花哨。周围四面墙都用贴纸贴住了,网上那种一格一格的小柜子堆得特别高,她的衣服,她的护肤品,她的书她的椅子她的书桌几乎摆的放不下。 程源不想看这些东西,伸手从她怀里抽出自己的枕头。对面的窗帘出一阵闪光不久就传出喇叭的鸣笛声,原来她这里靠近小区的停车场,还挺吵的。 程源拿回枕头关了灯和门回去。 看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她不敢动他的房间,除了从寝室多拿了一些衣服和书过来,他这里倒没什么改动——啊,对,她给他买了一个柜子。 网上买的,那种鲜绿色用来放书的小书柜,颜色艳眼得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简直好像一种隐喻。 程源这个礼仪招待员的这个简直做了十几天就结束了,一天两百块,收入还不错。德语的翻译也已经交稿了还在等那边的审核,暂时还没有新的单子派过来。 但是程源不可能就这么闲着,他必须找新的别的兼职,否则暑假一晃而过,他连学校的学费都不够交。他的长处就是英语和德语都很不错,但是一上网才发现,找翻译兼职的学生多如牛毛,之前那个就是他把价钱压得很低才谈下来的,这个城市繁华物质,会几门语言的学生并不稀缺。 这个时候程源就算过得再辛苦也不会跟任何人求助,这是他的骨气。找不到他就继续找,什么都做,他就不相信这一个月他就找不到事做。 功夫不负有心人,程源又找到了一份德语口语的翻译工作。有个德国人工程师来中国考察,正好待三个星期左右,需要一个随行的翻译,包吃住,但是价格很低。 面前那天人很多,看来想做这份工作的人并不少。程源和德国工程师用德国工程师聊了聊,他日常用语还是可以的,但是涉及到一些专业用词就有点艰难。 之后面试官问德国工程师他的想法,那个工程师给他打了一个七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