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一个小小庶子便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明日你若不乖乖嫁去豫王府,改日我便让你三哥背上不孝嫡母的罪名,到时候,别说读书科考了,全天下都会唾弃他!”潘凌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七妹,你接连两晚拒绝承宠,就不怕真的惹恼了王爷,到时候降罪整个冯家?五姐知道,你向来不在乎家里其他人,可你不能不管你三哥啊!”冯蘅面带担忧,眼神却闪烁着恶芒。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死都不能帮为父加官进爵,真是白死了,早知道当初你一出生就该把你掐死!”冯兴纶满脸嫌弃。 “冯七娘,你这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现在又来克我和姨娘,我姨娘要是有个好歹,我咒你不得好死!”冯苒目光怨毒。 “七妹,我让你看着六娘,你非但没做到,还把罪责都推到她身上,她可是你亲姐姐!”冯昌毅厉声责怪。 越来越多的人向她围了过来,朱姨娘,潘老夫人,刘佩珊、萧念兰…… 甚至连三哥也怨恨地看着她:“都怪你,要不是你克死了娘,娘一定还活着,我又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话音刚落,一只黑乌鸦竟俯冲下来啄走了他一只眼睛,他的身体也迅速腐烂…… “不要!”冯堇从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熟悉的帐顶,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噩梦。 “小姐,怎么了?”珍儿听到声音从外面跑进来,见小姐脸上全是冷汗,忙掏了帕子帮小姐擦汗。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冯堇接过帕子自己擦了起来。 “啊?又做噩梦了?昨天就做了噩梦,今天怎么又做了噩梦?该不会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吧?要不请个大师来看看?”珍儿提议。 “不必了。”冯堇连忙摇头:“许是夜里没睡好,白天就容易做噩梦,以后不再熬夜刻玉便是了。” “可……”珍儿还想再劝。 “把上次婉柔送我的补品多装些,我去看看三哥。”冯堇吩咐道。 珍儿一听小姐说要去看三少爷,忙出去准备了,也就把法师这事儿忘到脑后了。 冯堇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珍儿一根筋非要她请法师。她这重生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真请了大师来看,被戳穿了就麻烦了。 她回想了下刚才噩梦里的那些罗刹,不,那些人里,竟没有一个是豫王。 她前世分明最恨豫王强逼她为媵妾、强留她在王府,今天又在宣平侯府意外遇见他,论理他该化作她梦里最凶恶的那头罗刹才对。 可他偏偏没有出现在她梦里。 不过这并非坏事,许是说明她和他恩怨已了,她可以彻底忘掉他了。 纪煊丝毫不知自己就因为没有化身罗刹入梦就要被冯堇给忘掉,他此刻正在东阳湖上的一艘游船里,与薛华斌、卫逸洲、姚嘉琅三人一起赏景游湖。 “圣上让您禁足一个月,您就这么公然出来同咱们一起游玩,就不怕惹恼了圣上多关您几个月?”薛华斌摇摇扇子问。 “皇兄罚我禁足不过做做样子,只要没有人告到他跟前,他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纪煊说着扫了三人一眼,“你们三个,总不会无聊到去圣上面前告我一状吧?” “我和逸洲自然不会这般无聊,至于华斌会不会,就很难说了。”姚嘉琅一开口便给自己的表兄薛华斌上了回眼药。 薛华斌难得见纪煊被罚禁足,自然想多看看热闹,眼下被姚嘉琅说中心思,他把折扇一合,指着姚嘉琅骂道:“你个姚嘉娘,长得像女人就算了,还学着女人挑拨离间起来了?” 姚嘉琅个子娇小,容貌似女,从小到大不知被多少人以此取笑,生平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 偏偏他幼时有一次在学堂将自己名字里的‘琅’误写成了‘娘’,从那以后薛华斌便总是故意叫他姚嘉娘,两人也因此结了死仇。 后来是遇上豫王,有豫王从中调停,两人关系这才缓和了些,薛华斌也就许久没再这么叫他了。 “姓薛的,你再这么叫我试试!”姚嘉琅拍桌而起。 薛华斌见姚嘉琅生气了,便重又展开折扇摇了摇,悠哉悠哉道:“不叫你姚嘉娘,难道要叫你要嫁郎?” ‘要嫁郎’便是姚嘉琅的另一个外号了,也是他最厌恶的外号,他怒急攻心,面上反倒平静下来。 “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告状的心思?若没有,你又何必故意拿外号激我?你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姚嘉琅狐狸样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薛华斌手中折扇一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