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便低头用起膳来。前世她只被太后召进宫罚跪了两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喝到,更别提吃御膳了。 冯堇尝了两样菜,才发现这御膳不过是样子好看,味道却不怎么样,远不如前世玉清院小厨房那位董厨娘的手艺。 刚放下筷子,就听见有人问薛夫人:“听说薛夫人今日邀了那位尘大师一起入宫赴宴,不知哪位是尘大师?” “就是我身边这位,冯家的七小姐。”薛夫人笑着回答。 坐在薛夫人身边的冯堇抬起头,冲众人微微一笑,坦然接受众人的目光打量。 众人先是一惊,谁都没想到尘大师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又都有些疑惑,冯家?京城里的世家勋贵好像没有哪家姓冯。 不过有的人联想起前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慈济寺一事,才知道原来是户部员外郎冯家,也才知道这位冯七娘就是被潘老夫人和潘凌梦故意扣上恶名的那个小庶女,也难怪薛夫人那日会在慈济寺为冯七娘说话,原来二人早有交情。 殿中有些贵夫人是之前在宣平侯府见过冯七娘的,还送了玉料托冯七娘帮忙刻佛像。可也没想到,她就是那位尘大师。 “原来冯七小姐就是尘大师,我之前托你刻的菩萨玉佩,不知何时能刻好?”靖远侯府的刘夫人忙问。 “已经刻好了,明日便派人给刘夫人送过去。”冯堇说完,见其他贵夫人也询问地看着她,便一并回复道:“诸位夫人要的佛像都刻好了,明日七娘会派人一一送到诸位府中。” “先前不知道七娘你就是尘大师,只托你帮忙刻了两块玉佩。不知七娘可还能帮忙刻一尊弥勒佛像?那日你捐的那尊地藏菩萨玉像,雕工堪称神技啊,乍一看去,跟菩萨显灵了似的。”一位江夫人不住嘴的夸。 “江夫人盛赞了,不过七娘近日与东市安罗巷的玉佛铺定了合作,这玉佛铺五日后便会开张,江夫人若需要佛像,可去玉佛铺购买。”冯堇微露歉意道。 “五日后就开张?那好,到时候我一定去捧场。”江夫人笑道。 有了这一出,其他想开口请冯七娘帮忙刻佛像的便都住了嘴,只等玉佛铺开张,再去铺子里购买。 不过,延津伯世子邵鑫就不大乐意了,他才出钱与陈槐合开了一家玉器铺,若这冯七娘的玉佛铺开张,他的玉器铺势必会少许多生意。 邵鑫当即嗤笑道:“什么尘大师,原来是名女子。女子能刻出什么好佛像,怕不是虚有其名吧?” 冯堇虽不知这突然开口找茬的男子是谁,但看他面相有些奸诈,便知不是什么好惹的,她正要委婉为自己辩驳一句,就听旁边薛夫人抢先开口了。 “邵世子,冯七小姐刻的佛像若是不好,岂能拍出一万两银子的高价?且那尊地藏菩萨像的雕工之精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她雕工再精妙又如何,佛像岂是女人能刻的?诸位想想,女人连祠堂都不能进,那么女人刻出来的佛像,若放到佛龛或是祠堂供奉,不就是亵渎神佛,不孝祖宗吗?”邵鑫鄙夷道。 薛夫人听完愣了下,殿中众人也有些面面相觑。 冯堇见众人竟隐隐有些赞同邵鑫那番狗屁不通的话,一时气得脸色直发红,她咬咬唇,正要直言反驳,却听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邵世子的意思是,本王花一万两银子买下那尊女子刻的地藏菩萨像,是做了冤大头?” 冯堇抬眼一看,只见纪煊面色冰冷地从殿门口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水蓝色云纹圆领袍,本是像水一样柔和清新的颜色,此刻却因着他周身的严寒气场,便似结了冰一般透出几分冷冽之意。 而纪煊身后跟着的薛华斌却恰好相反,不但隐隐有些兴奋,脸上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邵鑫没料到豫王会突然出现,想到好兄弟陈槐的下场,一时下股有些发凉,直到豫王落座后,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担心,殿下被人蒙骗了。” 薛华斌闻言有些不满:“那尊菩萨像是殿下托我拍下的,邵兄这话的意思,是我薛华斌有意蒙骗了殿下?” 邵鑫惧怕豫王,却不怕薛华斌这个纨绔,当即意有所指道:“是不是有意我不清楚,不过若是薛兄明知那尊菩萨像是出自女人之手,还出高价拍下,那你可就愧对殿下的嘱托了。” “女人怎么了?” 薛华斌‘唰’地一下把手中折扇展开,猛地摇了几下,骂道,“若没有女人,你邵鑫难道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女人刻的佛像若是不能放进佛龛祠堂供奉,那你每次进祠堂难道都是光着身子进去祭拜的?别忘了你身上穿的衣裳可都是女人织出来的!还有,你邵家的祠堂里,难道只供奉男人的牌位,一块女人的牌位也没有?” “你……”邵鑫气得有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