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绕过豫王回长明宫时, 豫王却突然拦住了她。 “为何今日母后传召, 你宁愿向国师求救,也不向我求救?连国师都知道派人通知我去救你。”纪煊站在她面前,提出疑问。 若非他刚好在工部,而国师又派人通知了他,他恐怕还不知道她被母后召了过去。母后若是责罚她,他也来不及去救她。 冯堇恍然,难怪她求助的是国师,来的却是豫王。 “时间紧急,我又不知殿下在何处,只能向国师求助。”冯堇解释了句。 其实哪怕豫王当时就在宫里,她也未必会派人去找他,因为她不想豫王因为她和太后有任何不睦。 纪煊拧了拧眉,之前因为他的坚持,千机阁在宫里没有设探子。阿堇如今在宫里,一旦出了什么事,他就鞭长莫及,看来,得改变一下想法了。 “其实,即便你知道我在何处,也不会派人向我求助吧。”纪煊语气有些受伤,“你打心底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对吗?” 冯堇先是惊讶他怎么会猜到她的心思,听到后面那句她才明白,他误会了。 见他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小鸟自艾自怜,冯堇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本该是翱翔展翅的雄鹰,却因为和她的这段纠葛将自己降到了尘埃,每日都患得患失自怨自艾。 她突然理解了太后今日的威逼之举,若她是太后,恐怕会做得比太后更过分些。 “殿下屡次救我,若我真的遇到危险,或是什么过不了的难关,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殿下您。”冯堇难得柔下声音,又解释道:“今日是因为太后娘娘传召,我不希望你与太后有丝毫不愉,才没有派人向殿下求助。” 不说清楚,恐怕这根刺会一直在他心里。 纪煊黯淡的眸子重又亮了起来,她肯与他说这番话,是不是代表他还有希望? “为免引起误会,以后殿下在宫里,还是尽量离下官远些。”冯堇叮嘱了一句。 纪煊一颗心又凉了半截,也罢,时日还长,他有耐心,慢慢感化她。 冯堇回到长明宫,见到国师,不免好奇:“国师为何会派人给豫王报信?” “听闻太后若是发脾气要罚人,连圣上都阻止不了。豫王是太后亲子,太后若要为难你,豫王出面最有用。”国师淡声道。 冯堇听完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国师看出她和豫王的关系,故意给豫王报信撮合他们,吓得她以为国师除了醉酒后会载歌载舞,还有爱当媒婆的毛病。 想到豫王在她面前的卑微,冯堇心里其实很纠结。 她希望豫王能活得潇洒些,但那样她就得给豫王明确的回应,否则,他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可她现在对豫王情愫不明,也没有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嫁给豫王,毕竟,她觉得现在这样当女官的日子十分充实,也算逍遥自在,实在不想放弃这份官职。 自己想不清楚,冯堇便决定求助于国师,她斟酌了下,问:“国师,若有人受了重伤,十分需要我的帮助,但帮助他会让我自己付出许多代价,您觉得,我该帮他吗?” 国师忖了下,道:“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救不救全看你自己心意。” “下官正是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才征询国师您的建议。”冯堇苦恼道。 “你只需问自己,救与不救,事后哪一种选择会令你更后悔。”国师说。 冯堇听了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 “近来在山中劳累,你可以回家休息两日,待想明白了,再回来。”国师道。 冯堇的确许久没回去过了,当即谢过国师,收拾行囊出宫去了。 刚回到冯府,冯兴伦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叫到书房,旁敲侧击地让她帮忙在国师面前说说他的好话。国师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只要国师能在圣上面前提他一嘴,他便升官有望了。 冯堇只觉可笑,从前冯兴伦是从不会让她踏进他的书房的,不仅因为她是庶女,还因为觉得她晦气。 如今见她在国师跟前侍奉,却又厚着脸皮舔了上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