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他的话说得一怔,他眸中泛起兴趣,可出口尽是委屈:“阿晏,我亲自看着植入你身体里的那段神骨,此时还安放在你体内,你说这样的话,真教我伤心。” 植入他体内的那段神骨。 周晏握着灼日剑的手颤了颤。 “上古之神的神骨,这人道天道,独此一份,”男人叹道,“是我看着放到你身体内,救你性命的。” 他眨眨眼,面上泛起一点笑容,像猫戏弄怎么也逃不出他掌心的老鼠那样,语气温柔而残忍:“阿晏,这情你如何还我?” 空气沉默了一瞬,周晏看着他,毫不犹豫的道:“如果你要,还给你就是了。” “那我可舍不得,”男人柔声道,“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一根骨头,给你就给你了。” 周晏被这段话和男人的语气说得直泛恶心。 调戏他的兴致落了下来,男人似乎不再愿意在这里多费口舌,他又一次朝他走过来,声音轻轻柔柔却不容反驳:“阿晏,跟我走。” 他竟是要带他走。 周晏下意识地连退几步,灼日剑横在胸前,灼日剑平日里笔直的剑身此时也轻轻颤抖着,不像是惧怕,而是有些生气的铮鸣。 见他这副样子,男人轻笑一声。 他甚至没有伸手,周遭无边的白雾就疯狂地涌向周晏,那白雾到了周晏身边,似乎就有了重量,从四周无处不在地挤压着他,慢慢使他动弹不得。 周晏触目呼吸都是这些白雾,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四面不透风的墙挤压着,那墙越来越近,他挣脱不得,到最后呼吸都是疼痛的。 他攥紧了在袖中的手。 绝对实力的碾压,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 那白雾还从头顶压来,灼日剑被周晏用剑尖抵着地,稍稍抵抗着头顶的压力。 不多一会儿,周晏口中就弥漫起了血腥之味。 男人看着他低垂着眸,撑着剑不断颤抖的手腕,和不肯弯下去的脊背。 他叹息了一声:“阿晏,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他语气中含着脉脉温情,可是下一瞬,压在周晏身上的白雾就又浓了一倍! 周晏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灼日剑已经半截剑身入了地下。 他整个脊背陷了下去,发从他肩头散落,凌乱地旖旎在地上,只有握着灼日剑剑柄的苍白手掌还支撑着。 显得无力极了。 男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正要弯腰去碰他,就见一直低着头的人抬起了头,他发丝凌乱,满脸满颈都是被逼出来的冷汗,只向他投来一个清凌凌的目光。 男人的动作在这个目光下蓦地一顿。 周晏微微仰着头,哑声道:“滚。” 他被压制着,没法反抗,然后,对着压制他的男人说了一声滚。 白茫茫天地间,男人嘴中溢出一丝冷笑,他欲抚摸周晏头顶的手方向一转,伸向了他的脖颈,白皙柔软的颈子被男人掐在手掌间,男人的手愈收愈紧,直至周晏被他掐的面上一篇潮红。 “阿晏,你要听我的话。” 不要这样,不要他不管怎样,都掐不断折不弯这把嶙峋瘦骨。 周晏被他掐的恍惚,他想呼吸,却觉吸进胸腔中的不是空气,而是一团团棉m.dd-NenG.cOM